祝千齡道:“君子一言。”
慕容展道:“駟馬難追。”
“追”字未落音,寒光照人眼,嗆啷一聲,慕容展拔出劍來,腳下疾走,側身一劍,刺向祝千齡。
祝千齡冷魅地笑了笑,橫出銅笛護在胸口,待慕容展的長劍臨近,手腕忽然下沉,銅笛豎了起來,並挑開了慕容展的長劍。其力道沉重,變化之快,直震得慕容複手腕一痛,差點沒握穩劍柄。
祝千齡不等慕容展作何多想,銅笛改為左手握著,右手一掌拍過去,嚇得慕容展連退兩步。
祝千齡一掌落空,左手立馬手腕轉動,銅笛登時脫手飛起,並在半空旋轉,直往慕容展飛去。
慕容展不慌不忙,挺身一劍,跟著輕輕一撥,劍尖正好點在銅笛末端,吒喝一聲,腳下急跨一步,利用自身之力,將銅笛反彈回去。
祝千齡手臂揮出,兩根手指正好夾住笛身,但銅笛反彈的力道太厲害,他亦不會輕視,急往後掠,淩空一轉,落到屋簷邊,兩腳一跺,身體搖了搖。笛身與手指摩擦,產生一股餘熱,令祝千齡感到不適,又不好明說。
祝千齡冷道:“論用劍,祝某隻服一人。”
慕容展道:“卻又是誰?”
祝千齡仰望天空,緩緩道:“寧鳳眠。”
霍藏缺目露精光,語氣略顯興奮:“原來是寧鳳眠寧大俠。嗯,寧大俠的劍法的確高超,霍某不得不服。”
祝千齡又道:“反觀慕容兄,竟是稀疏平常。”
慕容展立馬大怒,欺身刺出一劍。
這一招來勢洶洶,太快了,叫祝千齡沒有看清楚。
祝千齡騰升上飛,兩腿一彎,從慕容展頭頂飛過,他打出一招,銅笛直劈慕容展的天靈蓋。
慕容展旋即轉身,又側身避開,一劍斜刺出去,恰好與銅笛相對。
“叮……”零星火濺。
轟地一聲,慕容展腳下露出一個大窟窿,他兩腳一踩空,直落下去。
而祝千齡倒飛入空,墜落之時,慕容展又從窟窿裏竄出來,劍分三刺,如閃電之快,直取祝千齡小腹。
祝千齡已呈下墜之勢,隻能側身避開,落到慕容展背後,好避開他這一招。
慕容展急忙倒拿長劍,雙手緊握劍柄,由右臂腋下穿過,猛地一刺,正中祝千齡肩膀。
祝千齡順勢下沉身體,肩膀被慕容展的長劍挑開一道血口,頓時染紅了衣裳。
祝千齡氣沉丹田,倒退兩步,後背撞到了慕容展的後背,忽地躬身,僵硬的背脊頂飛慕容展。這一招看似拙劣,卻蘊含了祝千齡畢生的功力。
慕容展未曾料到,一個釀蹌跌在霍藏缺跟前,待起身之後,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霍藏缺看了慕容展一眼,對慕容展正好對視。
“怎麼樣?”
“還好。”
簡單的對話,已表達出對祝千齡的不滿。
慕容展本欲再戰,霍藏缺隻手一攔,自己跨出一步,剛要說話,慕容展突然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霍藏缺大駭,忙問:“你不是說沒事嗎?”
慕容展有氣無力道:“我也不知道啊。”
霍藏缺心生疑惑,身子轉到慕容展背後,仔細一看,一枚銀針沒入慕容展的左邊琵琶骨。
霍藏缺手掌拂過慕容展的後背,用內力吸出銀針,又封住慕容展的穴道,阻止銀針上的毒流入血液裏,側首對祝千齡惡狠狠道:“祝兄好卑鄙!”
祝千齡得意冷笑:“兵不厭詐。得罪了!”
霍藏缺挺身而出,拽緊劍鞘,惡聲道:“你不仁,別怪我不義。那就由霍某來領教一下祝兄的高招。”
祝千齡攤開左手,冷視霍藏缺,嗆聲道:“請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