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夷一臉不悅,道:“蕭大人,寧鳳眠已被我擒住,你我約定的事,你絕不能反悔啊。”
蕭可怖道:“陸莊主放一百個心吧。”
說完,蕭可怖又向俞顏華致謝:“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晚輩感激不盡。”
俞顏華冷笑:“這是我跟寧鳳眠師門之間的恩怨,我自然不會心懷仁慈,下手隻會歹毒了些,你又何必感謝於我。”言畢,冷眼旁觀了烏葵道人,說道:“你們在陸家莊老實點,我不會為難你們。但是誰要是心懷鬼胎,我絕不會心慈手軟。”
蕭可怖笑道:“前輩盡可放心。”
烏葵道人背心發涼,顫顫巍巍道:“晚輩方才被前輩金針所傷,望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賜我解藥,讓我改過自新。”
陸東夷輕輕咳嗽,俞顏華領會其意,她將枯木杖倒舉,杖枝又深入酒壺之中,少傾後收回枯木杖。
這時俞顏華才說道:“諸位將這壺酒分而食之,可解身體之毒。”
穆青卓聽罷,受驚不小,暗暗運轉內力,才覺腹部刺痛,立馬叫苦連天:“前輩竟然也向我們下毒。”一語未完,按住劍柄。
俞顏華笑道:“實不相瞞,凡是進入陸莊主的江湖朋友,誰沒有被我下毒呢?哈哈,接風洗塵是毒藥,離別宴席是解藥。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死的人又跟我沒什麼關係。”
蕭可怖等人聞言,臉色大變,各自心裏無不驚懼交加,又難免麵麵相覷。
杜星伯笑著走過去,手拿酒壺,淺嚐一口,笑說:“采毒仙子向來是一言九鼎,晚輩豈能有所懷疑。”
過了一會兒,杜星伯遞給蕭可怖一個眼色,蕭可怖這才放心飲下壺中酒水。
烏葵道人道:“那晚輩所中金針之毒……”
俞顏華道:“這壺酒亦可解金針之毒。”
烏葵道人再無懷疑,跟著杜星伯依樣畫葫蘆。
等眾人一一飲盡,俞顏華仰麵大笑:“諸位皆是江湖上成名之輩,竟然看不透我這點小把戲,可笑啊可笑……”
莫九娘擔憂地小聲問道:“前輩,您到底下沒下毒?”
俞顏華一個冷眼看過去,莫九娘立刻被嚇出一身冷汗。
“老婆子有沒有下毒,你們心裏自個兒掂量掂量。”俞顏華欠身對陸東夷說道:“陸老爺,我去瞧瞧小姐如何了。”
陸東夷還禮道:“俞嬤嬤請自便。”
“噔……噔……噔……”
俞顏華拄著枯木杖,佝僂著身軀,旁若無人地離開了眾人的視線,留下眾人無限的感慨。
“敢問陸莊主,這采毒仙子跟你有什麼關係。”蕭可怖淡淡道。
陸東夷本該思索片刻,但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接口道:“俞嬤嬤是賤內的奶娘,住在莊內將近二十年了。老夫隻知道她會些旁門歪道的武功醫術,至於她之前是什麼人物,又幹什麼怪事,老夫從沒過問。”
“旁門歪道的武功醫術?哼哼,毒界第一高手藏身於陸家莊,恐怕不止這麼簡單吧。”蕭可怖一席話,引得眾人無限遐想。
陸東夷道:“其中的原因,蕭大人何不親自問問俞嬤嬤。”
蕭可怖道:“我想問問寧鳳眠。”
陸東夷懷著疑慮地看了其他人,蕭可怖忙說了一句:“諸位操勞了一夜,何不稍作歇息。”
杜星伯接口道:“杜某這就退下。”
言畢,拂袖而去。
其他人也是識趣,陸陸續續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