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夷見眾人已走,在假山另一側的石角重力一摁,蕭可怖眼前的假山謔謔聲響,跟著一麵石門模樣內陷進去。
陸東夷走過來,輕輕一推石門,腳下便出現數步台階,而台階呈緩緩下陡之勢,一粒微弱的光源忽隱忽現,時不時地從裏麵發出人的呻吟聲。
蕭可怖笑道:“陸莊主這個地牢設計得可真巧妙啊,誰也不會想到寧鳳眠被關在這兒。”
陸東夷道:“蕭大人過譽了,這個地牢是曆代莊主以備不時之需,我隻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蕭可怖道:“那麼讓我們進去瞧瞧吧。”
陸東夷虛手相請,道:“蕭大人請隨我來。”
陸東夷說完,先入地牢。
那一聲聲腳步,叮咚叮咚回蕩於地牢之中,蕭可怖聽得卻是那麼的刺耳。
下了台階,燈光逐漸變亮。
兩間鐵籠豁然出現在蕭可怖眼前。
地牢也不算大,困住寧鳳眠綽綽有餘。
但這地牢之中,分明有兩間鐵籠。
其中之一關的是衣服已經濕透的寧鳳眠,那麼另一間鐵籠關的又是誰?
蕭可怖刻意避開陸東夷,注意力集中到另一個鐵籠。
令蕭可怖失望的是,他隻能看見一雙餓狼般的眸子。
“蕭大人……”陸東夷打亂了蕭可怖的思索。
“嗯……陸莊主……何事?”蕭可怖急忙定神。
順著陸東夷的指間看去,寧鳳眠蜷縮在鐵籠潮濕地麵,他沒有發抖,也沒有呼吸聲,像一個死人一樣。
“死了?”蕭可怖皺起了眉頭。
陸東夷瞧了幾眼,道:“沒死,隻是中毒太深,現在還動彈不得。”
蕭可怖道:“如此甚好。看樣子我得等寧鳳眠清醒過來,我才能問話。”
陸東夷道:“蕭大人盡可放心,寧鳳眠關在這裏插翅也難飛。”
蕭可怖滿意地笑了笑,他突然指著另一間鐵籠問道:“陸莊主,這裏麵關的又是誰?”
陸東夷笑道:“這是陸某人的仇家。”
蕭可怖道:“既是仇家,關起來作甚,一刀宰了豈不痛快?關起來還要供他吃供他喝,白白浪費不少精力。”
陸東夷咬牙切齒道:“我要慢慢折磨他,才能了卻我心頭之恨。”
蕭可怖聽罷,對陸東夷的譏諷之感油然而生,但他表麵上又不曾顯露。
“這是陸莊主的私事,我不便過問。”蕭可怖平淡地說。
陸東夷笑道:“蕭大人活捉寧鳳眠,可謂是大功一件。蕭大人的高官厚祿指日可待,日後還請蕭大人多多關照才是。”
蕭可怖笑道:“如果諸位齊心協力的支持,我哪來的高官厚祿呢。”
接著,二人相互吹捧地離開了地牢。
但另一間鐵籠裏的人,冷靜地觀察著這一切。他沒有說話,亦沒有做出驚人的舉動。
他究竟是誰?
送走了蕭可怖,陸東夷平常如初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照例喝著下人準備好的熱茶,享受著下人精心烹製的美食。
美食在食盒裏巧妙地排放著,看起來很誘人。
不過陸東夷此刻似乎沒什麼食欲,手提食盒來到書架前。
陸東夷自幼喜愛讀書,《離騷》已然可以倒背如流。此刻他並未抽取《離騷》,而是將目光放在一本《逐野夜談》上。
隻見陸東夷回首觀察了一番,自覺無人打擾,他伸出手指將《逐野夜談》推了一下。
突然,書架慢慢移動,並往一側滑開,一間密室映入眼簾。
陸東夷手提食盒走了進去,書架又滑回遠處。從外麵看,根本看不出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