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荷自然明白其意,答道:“一切全聽常大俠安排。”
“好,鐵夫人隨我來吧。”
常寶山與薄冰荷緩緩離去,行色不帶一絲匆忙。杜星伯遠眺他二人的背影,心緒萬千。隻因寧鳳眠在此,杜星伯亦不敢追殺。
“笑彌勒跟我有過節?”寧鳳眠問道。
杜星伯笑說:“沒有。”
駱鎮惡眉頭緊皺,道:“彩霞牧場一席話,杜前輩難道是胡編亂造?”
杜星伯隻是笑了笑,不說話。
駱鎮岡無奈道:“既是如此,我跟寧鳳眠以死相搏,杜前輩亦不會鼎力相助。罷了,寧鳳眠,你還是走吧。”
杜星伯笑道:“非也。駱幫主武功蓋世,擒殺寧鳳眠不在話下。當真駱幫主不敵,我自會全力以赴。”
寧鳳眠冷淡地說:“二位不必多說,盡管放馬過來。”
杜星伯說道:“聽聞寧大俠劍法高超,今日本該討教一二。不過此時情形,恐怕有所不妥。”
寧鳳眠道:“有何不妥。”
杜星伯道:“寧大俠要救人,我們怎能打攪您的雅興。”
寧鳳眠一愣,隨即冷笑,然後揚長而去。
駱鎮岡不是寧鳳眠的對手,自不敢獨自追擊寧鳳眠,但心存疑惑,遠著寧鳳眠的背影,憤憤不平道:“杜前輩,你既已知曉我與寧鳳眠的過節,眼下你卻任他離去,究竟意欲何為。”
杜星伯拍拍駱鎮岡肩膀,笑著說:“駱幫主息怒,且聽我幾句知心話。”
駱鎮岡按耐住怒火,冷冷道:“杜前輩請講。”
杜星伯道:“駱幫主深愛自己的娘子不。”
駱鎮岡腦海裏立刻浮現駱夫人嬌媚的麵容,他的臉頰突然紅了一陣。
“十分深愛……”
杜星伯又道:“駱幫主跟寧鳳眠一戰,你又幾分勝算?”
駱鎮岡沒有猶豫,答道:“毫無勝算。”
杜星伯笑了,說道:“既無勝算,又何必以死相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邀齊了高手再戰寧鳳眠也不遲啊。況且蕭大人正與天殺幫鏖戰,他若有閃失,掌司大人哪裏也不好交代。”
駱鎮岡落寞的表情浮現於臉上,無奈歎息道:“杜前輩所言極是。”
話音剛落,楊一鼎掠身而來,神形狼狽,衣衫不整,顯然經曆不少惡鬥。
“天殺幫逃了。”
楊一鼎故作輕鬆,杜星伯何嚐不知。
蕭可怖稍後趕來,步履沉重,但神色自若,卻又無法掩飾手中的斷劍。
蕭可怖緩了一會兒才說:“先看看烏葵道長的傷勢如何。”
駱鎮岡不屑道:“他麼?哼……不過如此。”
烏葵道人被莫九娘攙扶著,氣息微弱地說:“死不了,但若要痊愈。也得費上一些時日。”
杜星伯打起了圓盤:“烏葵兄著了常寶山的陰招,一時馬失前蹄,算不得什麼。”
楊一鼎附和道:“無妨,改日我等合力再戰寧鳳眠,我必定割下他的耳朵給你下酒。”
烏葵道人勉強笑道:“楊島主說笑了。”
蕭可怖亮出一道金牌,道:“烏葵道長帶著此物南下。”
烏葵道人疑慮道:“蕭大人有何吩咐。”心中不滿,他仍是接過金牌。
蕭可怖又道:“你到了陸家莊,將金牌一亮,陸莊主自會明白。”
“是,那貧道先行離去了。”烏葵道人言罷,與莫九娘朝南而去。
眾人道:“道長慢走。”
等烏葵道人與莫九娘上馬飛馳後,杜星伯低聲問道:“蕭大人,下一步怎麼作何打算。”
蕭可怖沉吟片刻,道:“諸位跟寧鳳眠、常寶山交手後,心裏有何感想。”
駱鎮岡道:“寧鳳眠內力高深莫測,劍法高超,縱觀當今武林,已是罕逢敵手。”
蕭可怖道:“不錯,家師對寧鳳眠推崇備至,不是沒有道理。”
杜星伯笑道:“尊師馮亦諾馮大俠劍術絕倫,蕭大人若是勸說馮大俠出手,寧鳳眠手到擒來。”
禦前三大高手,仍對寧鳳眠無可奈何。蕭可怖一聽杜星伯此言,不免緊鎖眉頭,緩緩道:“家師隨侍聖駕,半步也能離開,這等小事怎能勞煩他呢。”
楊一鼎道:“寧鳳眠本來就急難對付,再加上一個常寶山,這件事就非常難辦了。”
駱鎮岡思索須臾,道:“以在下愚見,對付寧鳳眠隻能智取,不可力敵。”
蕭可怖皺眉一舒,笑道:“願聽駱幫主高見。”
駱鎮岡一字一字道:“下……毒……”
眾人恍然大悟,繼而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