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那當然!這可是二年生中的最強者,戴安娜學姐提出來的!”奧利補充說:“不過莫裏斯學長卻認為‘不能被上帝舉起’這個性質是存在的。我們都知道莫裏斯學長是個好人,他心地善良,訓練也很刻苦,可惜就是有點...”

奧利說到這有點吞吞吐吐。

“瀆神”多哈直接替他把這兩個字說了出來。

“沒錯!而戴安娜學姐就不一樣了,她是個虔誠的教徒,在上帝和其他任何人麵前也都時刻保持著謙卑。”

多哈心說:是啊,都“謙卑”到虎軀一震讓我納頭便拜了。

“而且戴安娜學姐的出身也特別純潔,家人幾乎都是義人甚至牧者。”說著,奧利湊近多哈的耳朵:“尤其是她的叔叔,伯多祿大人。讓我給你講講這位大人...”

“樞機主教,總抓教廷外務。”多哈有些不耐煩了,但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半點改變。

“噓----”奧利連忙將食指放在嘴唇中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多哈點點頭:“嗯,低調。”

將奧利送回隔壁之後,多哈重新躺在了床上。

他覺得如果戴安娜和莫裏斯沒有起誓成為主的牧者的話,這倆人甚至還挺般配的。

多哈實在是想不出一個兩全之策,他隻好決定:能躲則躲,見招拆招。

多哈隻覺得眼皮變得有些沉重,他打起精神衝了個澡,又將兩片人造虹膜摘下,泡在藥水裏。做完這一切後,多哈連短褲都懶得再穿上,直接光著身子往床上一躺。

不到十分鍾,他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得到充分休息的多哈換上一身校服去參加他在聖彼得的第一次早禱。早禱結束後,格裏芬老神父邀請多哈在餐廳裏用早餐。

飯桌上,老神父首先禮節性地問多哈是否對住宿條件感到滿意。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他對多哈說:“孩子,你現在是低年級裏唯一的一個神眷者。是的,這唯一的一個神眷者既不是莫裏斯,也不是戴安娜,而是你。”

多哈小心地斟酌自己的遣詞造句:“也許主隻是憐憫弱者。”

還真挺難為他。多哈既要保持謙虛,要表示自己並不比其他人更配得到神眷,又不能說上帝他老人家看花了眼、挑錯了人。

老神父充滿深意地望了多哈一眼,搖了搖頭,低頭開始對付自己盤子裏的食物。多哈見狀也隻好安安靜靜的吃完自己的早餐。

早餐過後便是每天上午的課程。聖彼得開設的課程包括信理、福音、禮儀、唱詩和曆史,每周一到周五各上一次課。而每天的下午以及周六則用來錘煉戰技。

與其他所有宗教學校一樣,周日是舉行禮拜的時間。

今天恰好是周一,多哈按時來到了一年生信理課的教室。授課的講師叫歐妮,是一位五十來歲、身材有些發福的女修士。

信理課的主要內容就是解經、辯經,而歐妮也恰好擁有相應的才華:她的口才極好,也樂意對某些晦澀而有爭議的經文侃侃而談。

不得不說,讓歐妮修士來教信理課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多哈聽得津津有味,做了整整五大頁的筆記。

快要下課的時候,歐妮“啪”地把教材一合:“好了,小詭辯家們,自由辯經時間到!讓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萬能的上帝能否創造出一塊他無法舉起的石頭?首先,請大家先自覺分成兩組,認為可以的站一邊,認為不可以的站另一邊。”

教室裏所有學生都“轟”地一聲站了起來,連多哈也沒能例外。當其他學生在嘈雜聲中選邊站隊時,多哈卻直接趁亂走出了教室。

他知道,沒人在乎什麼大石頭,他甚至有些懷疑是否有哪個學生真的在乎上帝。大家都隻是一次又一次賣力地向自己的主子表忠心而已。

聽著這幫人的嗓門一個比一個大、說法一個比一個複雜,多哈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的起源:大概是在戴安娜和莫裏斯矛盾漸漸凸顯的時候,二年生信理課的老師提出了這個問題。兩人在課堂上針鋒相對,引發了兩派人的對抗。這場鬧劇愈演愈烈,最終把所有人都攪合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