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股氣運再次鋪天蓋地而來,竟猶如青天塌下一般!
韓河山爆喝一聲,雙手握劍帶起千尺真氣迎麵而上與備件老人使出的第二股三清定坤相撞在一起卻猶如泥牛入海,竟是濺不起半點波瀾!
隨著一聲天地碰撞之音轟然響起,縱使是離之千步的那道天徹境屏障也受到了牽連,透明屏障之上因三清定坤而帶來的漣漪波瀾不斷,蕭漸寒眉頭一皺,兩指按下,原本就非普通天徹境能創造出的屏障再次增厚,任由那股足以毀天滅地的餘波衝撞上來,而蕭漸寒則隻是淡淡道:“倒是還有大渡口時的那股氣勢。”
陳杅顫聲道:“韓河山敗了?”
蕭漸寒哈哈一笑,道:“都敗了!”
陳杅深吸了一口氣,見背劍老人一手扶劍跪地,麵前三劍皆碎!
蕭漸寒在一片溫聲道:“斬仙、扶風還有兩儀劍,當世之名劍,皆比那把尚是完整的千秋月要高上七八丈才行,可吳山劍仙卻仍是選擇留下了那柄麵前配得起一品高手的千秋月。”
話音剛落,背劍老人手中寶劍怦然碎裂,灑落一地。
蕭漸寒張了張嘴,道:“劍心皆碎...”
劍碎之時,老人由單腿跪地變做雙腿跪地,了無生氣,渾然一副將死模樣。
陳杅瞪大了眼睛,努力壓製住心中悲切,往前踏出一步,走出了那道縱使是裴瑜一劍也難破開的屏障,滿臉震驚,又夾雜著一絲悲涼。
蕭漸寒輕呼了一口氣,伸手抓住了一道細小如枝的亮白劍氣,這道足能讓常人在在劍道之上一步千尺的消散劍意頗為能入這位儒家劍仙的法眼。但是蕭漸寒仍是伸出手掌,將那道來自於背劍老人的劍意悄無聲息的送入陳杅體內,好似一陣清風徐徐。
見陳杅突然停下了腳步,隨即癱倒在地,蕭漸寒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扶起了那個被某家高人看中舍了一身道行給他的人間世子,既然有位底蘊比自己輕不了三分的高人以全部身家壓了他,那自己不如再送一程,看看這個二十歲才他娘入四品境的天才究竟能在武道之上走到哪一步!
若是隻能到自己這番境界那便是虧了,而且不是小虧,更是血虧!那位不知姓名的高人給了他一身將來會堪比天徹的深厚內力,吳山劍仙給了他一道自己思量多年的劍意!自己再幫他把那股內力再提幾成,若是這般仍不能成為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那當真是江湖千年來能進前十的巨虧!
遠離戰場的一株參天巨樹的枝頭之上,白衣之人劍眉星目,英氣十足,舉頭望著那一方天地,兩指輕輕摩擦,腰配長刀。
一身大寒武境被打得粉碎的青衣漢子見背劍老人終於倒地不起,轉過身去,一股鮮血從口中噴薄而出是,伸出袖子擦了擦唇角已經由金色變做鮮紅的血漬,青衣漢子低頭輕道了一句痛快。
當今之天下,又有誰能與自己打一場如此酣暢淋漓的決戰!?
黃河之岸,青衣書生腰配長劍。轉頭看了一眼坐在黃河岸前注視著麵前滾滾黃河而有些出神的陳杅,平靜道:“看黃河之翻湧千年不變,看江湖之輪轉千年不止。”
陳杅微笑道:“大浪淘沙,淘盡千古英雄,這黃河岸上又有多少英雄梟雄留下了那一顆顆毫不起眼的沙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