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可知道,千金難買心頭喜,若周大人拿不出值得交換的條件,怕是這個忙我幫不得了。”許槿逸含著笑,將那一遝銀票重重的放在桌麵上,隨即推著輪椅出了門。
周亞夫望著許槿逸的背影,雙拳緊握,眼眸淩厲,他甚至聽到許槿逸吩咐花娘,為他準備精致的酒菜,讓他一人獨享,這話傳到周亞夫耳朵裏,甚是可笑,不過同時,他也將許槿逸的話記在腦子裏。
值得交換的條件?
莫不是楊明儀?
周亞夫將銀票收在懷中,隨即出了逍遙樓,走進了未標有任何標誌的馬車內,他閉目靠在馬車內壁,雖心中極不願意,親自出麵搭救那個一無是處的弟弟,但誰讓自己姓周,自己又不能傳宗接代呢?
他無奈的歎出一氣,並將頭靠在內壁上,回想著周府這幾日的焦頭爛額,不禁搖搖頭,這次得罪可是三公之一的宋公,著實難平,若不讓許槿逸出麵,怕是難消了。
除此外,還有一人要真兒的命,這著實令他為難,青雲之路,周府延嗣,都是他極想要的,就不知那許槿逸是否舍得?
若是銀兩倒也好辦,可偏偏要的是楊明儀,這讓他如何幫得?
若。。。再往前一個月興許可以,可是現在。。。
許槿逸從金字房出來之後,去了一樓一處偏僻的房間,他翻閱著這幾日逍遙樓搜集的情報,然後逐一燒毀,看著銅盆裏的火焰,他麵色無波,看不出是喜,還是怒。
不一會,莫桑走了進來,先是向許槿逸行了行禮,然後說道:“姓周的走了。”
“朝東,還是朝南?”
“朝東。”莫桑親眼見周亞夫的馬車一路朝東,並未轉移方向。
“那就是去找周興了,如此甚好。”許槿逸的眸光隨著火焰消失而移開,他推著木輪來到桌麵執筆寫下二字,交給莫桑。“想辦法查出此人一路行徑,是否遇到什麼人,要記住不惜一切代價。”
莫桑將紙卷打開,見上麵寫了木童二字,心中一顫,昨夜閣樓中那一聲淒慘,她至今還記得,雖不知甕中是誰,但心思敏捷的她,很快感覺到那人主子一定認識,且也很重視。
“不用猜了,他就是閣樓中人,你順便打聽一下去府衙的幾天,可有人關注過他。”許槿逸將手中的筆放下,轉眼望向莫桑,嚇的莫桑後退一步。“莫娘,這些年過的還滿意?”
許槿逸的一聲莫娘,讓莫桑頓時變了色,她立即跪在許槿逸的身前,“主子的救命之恩,莫娘至死不忘。”
“那便好,我許槿逸雖然在外人眼中,做的都是正經生意,然而誰都不知,我最喜歡做的,就是在官府裏搶死囚的生意,你可知為什麼?”
“莫娘不知。”莫桑抬起頭,望著許槿逸。
“因為我覺得那些人不必死,也不能死,但條件是一定要聰明。”許槿逸說的一點都不錯,他除了敢說,也敢做,在這逍遙樓和明月樓以及華陽府內,最多了莫過於有命案,還有被官府通緝的人,然而這樣的人,卻是許槿逸敢收,也敢放在眾人眼鼻子底下,不懼。
“出去吧,你將此消息如實告訴歡娘,切記要快。”
莫桑應了一聲,退出屋內。
許槿逸望著緊閉的屋門,他忽然拿起桌上的筆,轉身投向身後的屏風上,而屏風的右上角則有一排小字,那筆尖不偏不倚落在小字的中間,是個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