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童?
許槿逸聽此也大吃一驚,他記得木童去了百裏之外商鋪,給他三年時間學習,若帶有成績歸來,則可以接替長安城南,許記其中一個商鋪,那商鋪的掌櫃已過花甲,讓木童前去最為妥當。
可這人會是他嗎?
“他是木童,他是木童。”吳月說的心痛,看著也心痛,她真的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人,會是那個心底善良的弟弟,“啊。。。”
吳月的一聲淒聲嘶吼,瞬間震響整個逍遙樓,就連雅間魯老爺也被嚇的杯中酒落地。
真兒站在閣樓的外麵,她看了一眼木章擎,又低下頭。
吳月雙手顫顫扶著甕站起身,看著甕中的人,那是一種挖心的痛,她轉過身,落著淚望著許槿逸。“是誰怎麼狠心?可是你?”
吳月記得當日在淩院裏,許槿逸曾說過一句話,他警告過吳月最好別想死,否則會讓木童成為逍遙樓的新趣,讓趙大娘也不得終日。。。今日木童果然在逍遙樓裏,這不正是印證那句話?
許槿逸瞬間將吳月攬入懷中,將頭落在肩頭,他的不停的撫順著吳月的後背,一遍兩遍,直到感覺吳月哭泣到顫抖,他的聲音很低,很柔。“月兒,若你相信我,一定會有結果。”
“你的一切也是我的一切,他的仇我幫你報,可好?”
吳月雙拳緊握,當指甲沒入手心,留下腥紅點點。“不,他的仇,我自己報,他不僅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的恩人,沒有他,興許也會沒有我,所以他的仇。。。我報。”
吳月掙脫開許槿逸來到木童的身邊,她用手指將木童的發絲挽起,再從自己的發間取過那個殘次的玉釵,插入木童的發絲裏。她擦幹淚慢慢移步正準備朝著屋外走,卻被許槿逸拉住手。“我去。”
許槿逸知道吳月想做什麼,一定是想讓木童有個體麵的妝容,就像當初許槿淩離開時一樣,許槿逸望了木童一眼走出了屋內,並關上屋門。
真兒一見立即走上前,“那真是她的弟弟?”
許槿逸點點頭,先是交代錦羅打些熱水,再安排真兒幫著木童買身合適的衣服入殮。
錦羅應了一聲立即下了樓,真兒雖是離開,但麵色差的很,木章擎與她同去,剛出逍遙樓,真兒就小聲嘀咕起來:“木頭,你說丫頭會不會怪我?”
“不會,畢竟這不是你所為?”
“可我心怎麼總是打鼓,我終於知道之前的憂慮為什麼而來了,原來是因為丫頭。”
木章擎見眼前的人群愈發擁擠,便用手幫著真兒擋了擋。“如何說?”
真兒想了想。“怕是有人想要對付主子,先從軟肋下手,若不是這個原因,那就是這個木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不知不覺,木章擎的手已經搭在真兒的肩上,為她擋去不少擦肩而過的人。
錦羅很快將溫水端上閣樓,許槿逸親自接過木盆走入其內,他這個動作引得錦羅一驚,直到屋門關閉仍不能相信,主子居然會端水拿給吳月。
許槿逸將木盆放在甕邊,取過手巾放入溫水中擰幹之後,遞給了吳月,此時吳月安靜的很,靜靜的看著木童,似與木童之間正在無聲說話,許槿逸見之不忍心開口。
漸漸地吳月恢複意識,她跪在甕邊,用手中溫熱的手巾,輕輕的為木童擦拭血跡。“我記得上次幫你擦臉是在五年前,那一天你為了幫我驅趕凶惡的人受了傷,靜靜的躺在草堆裏,看著不斷湧出的鮮血,我當時怕極了,求了好多人,正如你也替我求人一樣,雖然都沒有人幫忙,但是我們畢竟都活著下來,也正是那一次,在你的頸邊留下了這道傷痕。”吳月說著將手撫摸到木童頸邊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