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水抬頭望了吳月一眼,見吳月一副善意的笑容,立即道了謝離開閣樓。
然後,吳月又讓錦羅守住門口。
錦羅知其意,站在屋前,並將屋門關閉,她就像一個守門神,一副生人勿進之色。
此時,屋內隻留有四人,許槿逸距離甕器最近,他的眸光從人彘身上掃過,再低頭看向真兒遞出的信紙,那是一個戳有官府大印的證明。
“不知他是否能夠撐過今夜。”真兒輕捂著鼻子,靠近甕口。
甕中人麵上橫豎交錯的疤痕已經結痂,看的更令人可怕,除此外,陣陣惡臭也隨之而來,飄入幾人的鼻內。
真兒捂住鼻子避開了些,逍遙樓的人彘常見,但是這種手段狠厲的卻是少見,即便真兒手段毒辣,卻也會給人留個臉麵,像這種不但麵目全非,傷口還未做處理的人,著實少數,這不禁讓真兒想到此人會是誰?
亦或者得罪了誰。
木章擎麵目無色的讓開了道,讓身後的吳月走上前。
吳月聞著異味屏住氣息,靠近一步,緊鄰麵目全非人,她微微彎下身,視線從無珠的血窟窿逐漸往下,隨著條條血橫,來到溢血的唇口,她心裏難受的稍稍移開眼。
許槿逸走上前,攬著吳月的肩膀,示意的莫怕。
吳月緩緩站起身,有了許槿逸在一旁心裏舒坦了些,於是又將視線落在甕中人身上,漸漸往下,忽然。。。
她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令許槿逸猝不及防。
“怎麼了?”許槿逸欲將吳月拉起,誰知吳月愣在當場,不動也不起,雙眼直視著那個甕,嘴巴微張,想說說不出。
這模樣讓真兒和木章擎頓時一驚,真兒的麵色也逐漸刷白,隱感不好。
就連許槿逸同樣如此,他的心突然揪動了一下,此時此景,他已經看得出,吳月認識甕中的人,隻是默默希望那人不是吳月重視之人便好。
吳月的全身開始顫抖,雙眼呆滯,緩緩伸出抖動的手,朝向那個甕口,霎時間淚如雨下,不知停歇。許槿逸剛想問問,卻見吳月倏地爬起跑到甕邊,將雙手放在那人的臉上,寸寸撫摸,最後移到頸口那道傷痕上。
那是一個一指長,指節寬的傷疤,一看便知是感染未處理留下的疤痕。
吳月將臉貼向那人,泣不成聲,那淚水如破堤一般,滴落四處,有的落在襟口,有的落在那人的臉上,還有的濺落甕裏。
另外的三人皆已經看出,甕中之人除了是吳月熟識之外,還是重要的人,如不然也不會如此。
許槿逸想將吳月拉開,然而卻是無用,吳月死死的扒在甕口不願離開。許槿逸揮了揮手,讓真兒和木章擎離開,自己則蹲下身,靠近吳月的身旁。
看了許久之後,低問道:“他是誰?”
“我是否認識?”
吳月愣了許久,任由著淚水肆意,最後隱忍之下終於開了口,顫顫說道:“他是木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