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重重揮了四五下,頓時也沒了力氣,她突然看向吳月,將拐杖的末端指向吳月,“還有你,滿嘴胡言,事事期騙的狗奴才,我可不管你是吳月,還是楊明月,今日我便將你賣入青柳居,明 慧,聽到沒,拉她出去。”
“這。。。”蕭姑姑望了一眼仍在傷心的許氏,又看了看許槿逸一臉為難之色。
“莫不是你也反了?”老夫人見蕭姑姑遲遲未動,怒氣道。
“是。”蕭姑姑慢步走到吳月的身邊,卻發現吳月根本拉不動,且不說吳月不配合,就連許槿逸的手也無半點鬆動。
許槿逸朝著老夫人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吳月見狀也重重磕頭。
“奶奶,她是孫兒喜歡的人,也將會是你的孫媳婦,不管你同不同意,這將是必然,若你一日不同意,我便一日不成親,直到你同意為止。”許槿逸又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吳月也隨著。
“你個不孝子,我打死你。”老夫人氣的又站起身,將那拐杖又重重的打向許槿逸,而這時卻被許氏立即抓住拐杖。
“娘,我就剩下這唯一的兒子,許府也隻剩下一個許槿逸,莫不是娘要讓我失了兒子,讓許府斷了後嗎?”
老夫人一驚,氣的一口氣沒有喘上,差點暈了過去,蕭姑姑立即扶住。
“我什麼都不管了,就當我這老太婆死了算了。”老夫人倏地扔掉手中的拐杖,拐杖與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音,滾落數米。
吳月看著老夫人麵如死灰的回了榻,她讓許槿逸鬆開手後,跪走到老夫人的榻前,重重又磕了一個響頭。“老夫人,你曾要求奴婢,一年時間讓長安東側許記木材行漲幅三成,莫不是老夫人不想認了?”
吳月是想提醒老夫人曾說過的話,她說過未來的一年她會比以往更珍惜自己。見老夫人已經躺下,背對著自己,吳月想了想說道:“老夫人曾問過奴婢為什麼會拒婚,現在奴婢想說了,那是因為奴婢怕惜白娶弟媳的事情,被外人發現,成為他一生的詬語,但奴婢現在不怕了,不是因為二少爺的原因,而是奴婢知道珍惜二字,更為重要。”
吳月說完又磕了一個響頭,當頭抬起時,額間已經淤紅一片,雖然老夫人看不見她,但她依然笑得很燦爛,她慢步回到許槿逸的身邊,將手埋入溫暖的手心處,與之對視一笑。
兩人雖不發一語,卻勝似千言萬語,何為珍惜,隻有失去才會真正懂得其中之意。
許氏聽到惜白二字,不由的一愣隨著看向吳月,那神情木然,居然讓她無言可說,她是許槿逸的生母,但惜白二字早已忘記多年,時至今日,才發現她居然沒有一個奴婢深得兒子的心。
不對,不是奴婢,是槿淩的未婚妻。
這真的好嗎?許槿逸真的可以娶眼前的楊明月嗎?
許氏踉蹌前行走到吳月的身邊,拉起吳月的手,讓她站起,問道:“你可願一輩子為奴?”如吳月是奴婢之身,旁人不可知,自然無處可查,她心想吳月若真的愛許槿逸,自然不會介意,畢竟她本就是武後降罪的婢女。
“奴婢願意。”吳月想都沒想,笑著回答,對她而言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要想呆在許槿逸的身邊,就該舍得,就該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