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姑姑低頭一見,才發現芍藥皙白的手臂上被刮了一道血痕,嚴重的地方滲出了血,她用手指輕點了芍藥的額頭,道:“和你說過,那采藥不是玩的,這下受苦了吧!”
芍藥苦笑著嗅了嗅鼻子,問道。“少爺回來了?”
蕭姑姑點點頭,提醒著芍藥換身衣服,但芍藥並未離開,“少爺這次回來可有說些什麼?吳月不會因此受罰吧!”
“打聽這些作甚,這都是主子的事,下人不可多問。”
芍藥立即挽著蕭姑姑的手腕,撒嬌道:“義母,好歹吳月在這府裏有些年頭了,而我也隻有她這麼一個朋友,現如今我還欠了宋大夫的恩情,所以我想盡所能及的幫些忙。”
蕭姑姑聽芍藥如此說,隻好無奈的將屋內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番,芍藥聽完之後才滿意離開。
而吳月回到逸院時,宋玉之早已守在門口,他依靠在一旁雙眼垂斂似在等人,月白色長衫隨微風揚角,消瘦的身形如遇風欲墜,還沒等吳月靠近,他立即睜開了眼,望著車輪聲的方向,他的嘴角隨著前方人的靠近,漸漸勾起。
近了,終於看見前方的人,宋玉之並沒有等到吳月反應過來,徑直走了過去,他先是朝著許槿逸淺淺一笑,然後走到吳月的身邊,陪著吳月一路走進了逸院,兩人雖不發一語,卻勝似千言萬語,說不完,道不盡。
吳月一路上忍住將泥人拿出來的衝動,默默的推著輪椅,宋玉之的出現,讓她感到很安心。
“你等等我,我有東西要送你。”進門前,吳月輕語了幾句。
宋玉之含笑的點點頭,其實他也有東西想送給吳月,也許這就是心有靈犀就連送禮物都是同個時間。
可沒想到吳月進去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過,她被許槿逸安排去研磨,見許槿逸手下未停筆,自己也不敢停下來,手酸了就放慢些,稍休息一會之後,繼續研磨。
吳月也不知許槿逸要寫多長時間,見他一副很認真的模樣,那感覺就好似用餘生書寫這一長篇,整整兩個時辰不知停歇,厚厚的一層蓋過一層,每當寫完一張,吳月都會小心翼翼的用鎮紙壓好,在搖起輕扇讓新墨慢慢吹幹,再整齊的擺放起來。
“少爺。。。”
吳月見許槿逸的唇已幹,杯中水也已幹,她想去裝壺水再回來。但許槿逸並未理會她,依舊低頭寫字,不知疲倦。
吳月想了想,站起了身,輕手輕腳的後退至屋門處,當手剛靠近門栓時,一隻沾了墨水的毛筆突然飛了過來,正中門栓的中間,墨水四濺,沾染了周圍,也濺到了吳月的皙白的手背上,點點的黑墨如芝麻般大小,落在手背上黑白分明,還有一些黑墨濺在吳月衣襟處,嚇的吳月頓時一驚,轉了身望著許槿逸。
“少爺。。。”吳月見許槿逸正走向自己,滿目漠然。
“是不是知道兩年後可得自由,所以膽子大了?”許槿逸比吳月高出一個頭,他走近吳月的身邊,低下頭望著吳月,兩人靠的極近,甚至能夠感覺到彼此之間的鼻息。
吳月搖搖頭。“不是,奴婢從不敢想。”
“哦?”許槿逸又靠近了一些,這下吳月不敢搖頭了,因為在搖頭,那兩人就會臉貼臉,麵貼麵,她朝左側移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