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在了草席上,柴知然睜開眼睛,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似乎還點宿醉的樣子。
昨晚他實在架不住梧桐村村民的熱情,一連喝了好幾壇米酒,直到不勝酒力才在嚴悅兄妹的攙扶下回到拉茅屋。
“看來是在崖底壓抑太久了,昨晚才會這樣地放縱自己吧?下次一定不能再這樣了。”他飛快地檢查了身上的物品,發現沒有遺失任何東西後,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柴知然又在原地發呆了一會,這才緩緩地走出了房門。
隻見一隻渾身通紅的大鳥用兩根木棍架在了大廳內,赫然是那隻火烈鴉的屍體,應該是那些村民送過來的。
而茅屋外,嚴悅兄妹倆正專心玩著一種不知名的葉子牌遊戲,甚至連他走出房門的聲音都沒有察覺到。
隻見嚴悅正拿著手裏的紙牌,擠眉弄眼地抽了一張牌,然後放了回去,又抽了起來,像遇到了人生最艱難的選擇,表情煞是可愛。
柴知然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後,笑著打了個招呼:“嗨,嚴悅,你們在玩什麼呢?”
嚴悅明顯嚇了一跳,馬上轉過頭來,當看到熟悉的笑容,她連忙放下了紙牌,驚喜地回答道:“大哥哥,這個叫做葉子牌,現在很流行的遊戲,你要不要一起玩呢?”
柴知然撓了撓後腦勺,輕聲回答道:“不了,你們玩吧。”
“對了,大哥哥,昨晚喝的開心嗎?”嚴悅點了點頭,又問道。
“嗯,很感謝大家熱情的招待,不過我要返回南海衛了。”柴知然露出了真誠的笑容說道。
“大哥哥要走了嗎?要不我帶你去村裏逛逛,我們村有一片漂亮的花田……”嚴悅水汪汪的眼睛裏滿是失望,讓柴知然不忍心對上她的視線。
“不了,我離開南海衛已有一段時間,現在是到了必須回去的時候了。”柴知然想了想,還是微笑地婉拒了。
“可是……”嚴悅的目光暗淡了下來,不舍地說道。
“放心吧,這裏離南海衛不算遠,況且我還記得你欠我一簍的刺兒桃呢!以後我會抽空過來拿的,你可不許賴賬哦!”柴知然摸著她的腦袋低聲說著,不知為什麼,嚴悅總能給自己一種鄰家妹妹的親切感,溫暖了自己封閉的內心,語氣也不由得變得輕柔了許多。
當時自己之所以答應她的委托,多半是因為她像極了自己心底深處的那個兒時少女吧……
這時,一旁低著頭麵色複雜的嚴長風握著拳頭,忽然是做出了決定,從石凳站了起來,深深地鞠了個躬,愧疚地說道:“柴兄,之前我有眼無珠,多有得罪,還請原諒我的無禮!”
柴知然連忙扶起了他肩膀,笑了笑,道:“真的不怪你,當時我那副邋遢模樣,任誰都會戒備的。”
雖說嚴長風當時語氣不善,但真說起來也沒做錯什麼,柴知然當然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自然不會斤斤計較。
“對了,那火烈鴉的屍體我拿回南海衛不方便,就留給你們了,無論是拿去賣錢,或是留到你練肉境再食用都是個不錯的選擇。”柴知然猶豫了片刻,又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