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恪謹的嘴角帶著玩味,看著秦元敏的眼神帶著明晃晃的挑釁與侵略,這麼多年,沒有得到秦元敏是胡恪謹心裏一直存留的疙瘩,如今孩子變成了少年,卻更有美人的豐韻了,胡恪謹目光赤裸,秦元敏的視線剛與之接觸便迅速的閃了開來,心中一陣反胃。
“丞相大人說的是,皇上,不是母後說你,這家國大義為重,您的個人私情還是先放在一邊為好,再說,您也不怕質子聽了傷心。”
姐弟二人一唱一和,讓秦元敏的胸口無端的升起一股悶氣,她冷冷斜睨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黃公公,語氣輕柔,卻讓胡靈玉的指甲生生的折斷了一根。
“母後說的是,世子回國未嚐不可,不若便讓黃公公隨行吧,黃公公進宮的年頭也不短了,他又是在鄉野之間跑慣了的,這一路上,怎麼都有個照應,您說呢?”
胡恪謹目光一喜,剛欲點頭,黃公公便撲通一聲的跪在地上,望著簾子的方向的不住求饒。
“太後饒命,奴才在宮裏頭呆慣了,恐怕無法勝任皇上安排的隨行一事啊。”
秦元敏垂著頭專注的盯著地麵,即便黃真人當麵給她沒臉,當她這個皇帝不存在,她也恍若未覺,她倒要看看,胡靈玉會怎麼解決這個麻煩。
“沒想到啊,胡靈玉對黃真人還真是一往情深,即便這個黃真人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閹人,本以為當初不過是一場魚水之歡,到了最後,竟然扯出了一個情意綿綿,這兩人之間的齷齪事情,真當別人看不出來嘛。”
秦元敏心中緩緩劃過這個念頭,目光與站在下首一直神情專注望著她的拓跋致對視了一眼,便扭過了頭去,靜靜的等著這場鬧劇收場。
“這......\"
胡靈玉一時語塞,折斷的指甲傳來的痛感直通心髒,心裏抽痛,胡靈玉望著跪在地上的黃公公怎麼也無法說出同意兩個字,她的目光求救般的望著胡恪謹,眉間積攢的怒氣,讓坐在她前麵的秦元敏感受分明。
”皇上,世子回國一事勢在必行,至於黃公公,皇上還是換個人吧,這皇宮上上下下那麼多人,總不會連個隨行的人都找不到吧。“
胡恪謹內心無奈,卻不願忤逆胡靈玉,若成大事,他暫時還不能離開胡靈玉的支持,若是惹怒了胡靈玉與他翻臉,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丞相大人不必麻煩了,微臣隻要黃公公,畢竟是相識已經,也沒誰能有黃公公與微臣感情深厚了。“
拓跋致重重的咬住了感情深厚,他調皮的望了眼秦元敏,讓後者心裏鬆快了不少,胡恪謹被這不軟不硬的話噎了一下,緊接著簾子後便傳來了胡靈玉暴怒的聲音。
“皇上當真如此?你就不擔心.....?\"
威脅的話未出口,便被一直坐在一旁的秦元敏打斷了。
“母後不必說了,要麼,北胡來人世子回,要麼讓黃公公隨行,送世子回,母後若是再說下去,那麼將來兒臣便讓黃公公隨著北胡使者同回算了。”
胡靈玉怒火中燒,隻覺得秦元敏像是個刺蝟一般讓人無處下嘴,她惱恨的瞪了一眼隻知道跪在地上求人的黃公公,怒甩袖子站起來便走,黃公公傻眼的看著胡靈玉頭也不回,眼角偷偷望著秦元敏,卻還是狠了狠心追了上去。
秦元敏內心不屑,閹人與太後的愛情,嗬嗬...她倒要在一旁好好看著,他們究竟是不是情比金堅。
“太後娘娘身子不適,提前走了,諸位愛卿可還有事稟告,若無事,朕還要去探望母後呢?”
秦元敏的目光緩緩掃視了一圈站在下首的百官,最後定格在胡恪謹的身上,她的內心冰涼,這些隻會龜縮在自己殼裏的大臣便是他大榮的國之棟梁,無膽無能無處可用,秦元敏望著胡恪謹視線灼灼。
文武百官麵麵相覷,不知這出鬧劇如何收場,胡恪謹與秦元敏目光對視,火花四濺,帶著勢在必得的意味,讓人幾欲作嘔。
“既然皇上發話,那便退朝吧。”
胡恪謹語氣陰森,說完轉身便退,連下跪叩謝的禮節都忘了,將秦元敏的天子臉麵狠狠踐踏,百官看著胡恪謹走的毫不留戀,稀稀拉拉的叩謝了一陣,便也忙不迭的告退。
秦元敏望著片刻便空了的大殿,渾身上下像是打了一場大仗一般止不住的疲累,她軟軟的靠向寬大的龍椅背後,卻在中途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