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衍?“
秦元敏昂著頭微微抬眼,看到是拓跋致,心頭鬆了口氣,苦笑了一聲。
“眾人都走光了,你.....\"
拓跋致輕挑眉梢,像奉先殿後殿望了一眼,秦元敏無奈的扶額。
“你就別催我去禦書房了,我實在是累的緊。”
秦元敏的頭轉了轉,素手芊芊敲了敲自己的脖頸,站在一旁視線一直沒有離開秦元敏身上的拓跋致眼神轉了轉,伸手將秦元敏拉了過來。
少年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但是力量十足,秦元敏的身體迅速緊繃了下,待想起是拓跋致拉著他的時候,她才緩緩放鬆了身體,籠拉著肩膀任由拓跋致動作。
“初次上朝不習慣?”
拓跋致手上的動作不停,細致有力的揉捏著秦元敏的肩膀,他的麵上帶著柔和的弧線,唇角勾起細微的角度,溫和堅定,二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無從分辨,麵容隱在金色的陽光中,明明是兩個人,看著竟無法隔離開來。
溫熱的氣息灑在頭頂,秦元敏心裏隱隱有個角落似乎在說二人這樣是不合情理的,隻她不願過多思慮,便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生活已經很累了,對待自己親近的人,何必揣摩太多。
“不是不習慣,是....\"
秦元敏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好半晌沒有說話,拓跋致的手指頓了頓,繞到秦元敏麵前,他伸出手指勾起秦元敏的下巴,眼神柔和,麵部緩緩貼近,秦元敏不自在的扭了扭頭想要躲開,卻被拓跋致按住了。
“別動。”
拓跋致聲音就在秦元敏的耳邊,氣息噴灑在臉龐一側,秦元敏覺得自己不僅臉癢,連心裏都有些癢癢的異樣,拓跋致雙手捧著秦元敏的臉蛋,大拇指撫上秦元敏眉梢,咧唇便笑了開來。
“眉頭皺著,很醜。”
秦元敏隻覺得這一瞬間,眼裏除了拓跋致明媚的笑容再無其他,她還未躲開,拓跋致便鬆了手,忽如其來的失落感讓秦元敏愣了片刻,才眨眨眼,笑了出來。
拓跋致一直注意著秦元敏的表情變化,他內心狡黠,掩拳擋唇,掩飾了自己臉上得逞的笑意,唯獨眼神,泄露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罷了,我要回禦書房了,你去嗎?”
秦元敏甩甩頭,努力的擺脫自己心裏突如其來的異樣,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回頭問了拓跋致一句。
“自然是要去的。”
拓跋致笑著與秦元敏並排而立,如今秦元敏隻能堪堪的夠到他的肩膀,早在前幾日,秦元敏便已經遷出了先恩樓,搬到禦書房之後,她還特意去拜見了孝廉太後,隻是了渺師太如今不過幾年的功夫,竟是有些糊塗,識人不清,秦元敏內心古怪,一時卻弄不清究竟,隻能暫時按捺,命人守著再做打算。
“長衍,先不去禦書房了,陪我去個地方吧。”
秦元敏在奉先殿外站定,望著排列兩邊的侍衛臉上帶著諷刺的笑意。
“自己竟已經變成了被困住了手腳的囚鳥,再也掙脫不得了。”
拓跋致順著秦元敏的視線環顧四周,內心微動。
“如今朝局動蕩,形式不明,暫時先觀察一番為好。“
二人緩緩前行,身旁隨從皆無,秦元敏隻輕嗯了一聲,便不再理會,拓跋致單手背後,在秦元敏看不見的地方輕揮了揮。
”長衍,長衍。“
步履不停的二人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喚,拓跋致疑惑的回頭,便看到了小跑著向他們方向快步走過去的方離,如今的方離已是成長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是名副其實的京城第一公子。
方離一頭烏發簡單的束著一根玉色絲帶,一身雪白袖箭袍,讓整個人顯得英挺了不少,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眉眼帶著清澈的目光像是絲毫未被雜質侵染,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陽光下如玫瑰一般的薄唇,竟是比年少時普通的五官要俊美的無可比擬。
“以前怎麼沒看出他還有著一副禍國殃民的相貌。”
秦元敏捏著下巴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站在自己身旁的拓跋致,眯著眼不斷的打量一副世間好兒郎樣子的方離,拓跋致本來上揚的唇角因為這句話迅速的擺正了位置,他碰了碰自己臉,望著方離的麵容目光抑鬱。
“男子漢大丈夫,皮相算什麼。”
拓跋致小聲的咕噥, 也不等秦元敏聽清,他便迎了上去,一把拉過了方離。
“你怎麼會過來?”
方離紋絲不動,依舊保持著自己的步調緩緩走到秦元敏身邊,中間還不忘衝著拓跋致眨了眨眼,看的秦元敏一陣好笑。
“好了,長衍你早就知道之語的功夫已經與你不相上下了,偏你還時不時的想要捉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