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紋不知道一點墨為什麼這麼喜歡聞天傲,但他倒不怕一點墨逃離自己,選個孩子當主人。要知道,圖元星上雖然未有神話中的修仙得道者,但還是有幾個能人的。今日,一點墨遇到他成為靈寵,雖被自己驅使,可總算保住了性命。若是被他人捉住,極可能煉成仙丹成就自己的長生之道。再者,一點墨成了自己的靈寵,也等同於被自己護在羽翼之下了。既便有人窺知一點墨的靈性,下手之前也得顧忌著元家,還有他背後的師傅。
說到自己的師傅,元墨紋不免得意起來。他的師傅褚道子有驅邪抓鬼之能,在各界的高層中聞名遐邇。而今,師傅已有一百一十歲了,可看上去才四十多歲,不少政要都羨慕師傅駐顏有術。他當年有幸被褚道子收為弟子,是托了長輩的福,但亦是自身根骨好才被選中的。他在師門排行第三,卻因為家世的緣故,師傅對他最為看重。他的母親,是褚道子親弟弟的孫女,而褚道子一生未有子女,與弟弟關係又好,把他的骨肉視作親子,自己也占了便宜。
對於一點墨的事,元墨紋準備先瞞著師傅,等實在藏不住了再作打算。元墨紋知道自己的師傅不像有些修道者那麼傷違和,但師傅年紀大了,萬一看到一點墨後有什麼想法,那他的靈寵就……元墨紋不敢冒這個險。
想到這裏,元墨紋被一點墨帶出的那點笑意逐漸隱沒,收徒的心也淡了。他原想這次把聞天傲帶回去,在褚道子麵前收為弟子。但小孩子的嘴巴不牢,萬一說漏一點墨的事就糟了。也許,他可以再等幾年,反正眼下孩子還小,帶在身邊也沒人照顧。
就在元墨紋不得不因一點墨暫時放棄收聞天傲為徒,而心底不快時,二樓主臥室內的孔知心、聞鑲玉亦沉著臉,互相瞪視著。
“我跟你說要把聞君耀叫回來吧?你就是不聽!現在你看,他不回來,我們的那個好兒媳就說不去宴會了。她不來,沈家也就不來。誰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和她有關!”孔知心斜視著聞鑲玉,壓低嗓門道:“我這幾天想來想去,要是這事不是那個黴星做的,那肯定就是沈惠茹做的。你想啊,隻要你我死了,她又生下兒子的話,今後聞家還不是她說了算?”
聞鑲玉鎖著濃眉搖頭,挑了挑左眉看向孔知心道:“不是還有君耀在嗎?”
“她能給我們下蠱,說不定也早給君耀下蠱了。沈惠茹肯定覺得是我們聞家害死了她的女兒,上次我又在她麵前說慧蓮和君耀的事,她就想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我們都弄死了,把聞家的東西都給她兒子呢!”說到這兒,孔知心突然話頭一轉,冷哼道:“不過,也說不定。說不定是你那個好兒子讓她做的,就算準了自己不在烏俞市,懷疑不到他頭上才這個時候下手。”
“那他們怎麼不給天傲下蠱?這說不通吧?隻要天傲活著,他就是君耀名義上的長子。就算沈惠茹這次生了兒子,分家的時侯還得分天傲一份的。”聞鑲玉擺手,認為孔知心胡謅。
孔知心翻了個白眼,冷笑道:“他真得能活到分家的時侯嗎?隻要我們不在了,沈惠茹讓他滾他就得滾,誰會替他說一句話啊?到那時,怎麼死都不知道吧?”
“我的意思是,假如真是他們做的,這次那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把天傲一起弄死?”
孔知心想開口辯駁,卻找不出什麼理由。最後撇撇嘴,沒好氣道:“指不定沈惠茹也給那個災星下蠱了,隻不過,那條蟲被他克死了。”
“你……哎——!”聞鑲玉瞥了孔知心一眼,板著臉喝斥道:“你別總是針對天傲。你沒聽到元天師說,天傲是大富大貴的命嗎?”
孔知心譏嘲道:“他大富大貴?笑話……”
聞鑲玉怒視著孔知心,喝斷她的話頭道:“我不管你心裏怎麼想,隻要別把話說出來!元天師說他命好,你一定要在元天師麵前唱反調,你到底是不是傻子啊,啊?我們還要靠他給我們抓出下蠱的人呢!你現在把人得罪了,他轉身就走怎麼辦?”
“我們可是給他錢的,他怎麼……”
“誰看得上你那點錢啊!”聞鑲玉越說越激動,嘴裏的口水不住地往外噴,直濺到孔知心的臉上。“元天師可是我托關係才請來的,還以為他是你雇來的那些傭人呐?知道什麼叫方外高人嗎?元天師就是!這樣的人,平日裏連首長都要討好他,你以為有幾個錢,人家就能買你的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