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棄者,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要花費那麼大的代價將你引到這裏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塞歌冷笑,手杖一揮,巨大的冰霜元素便咆哮著衝了上來。揮舞著冰雪凝結的巨拳砸向薩爾。
薩爾吃力的擋下這夾雜著冰霜的一擊,踉蹌後退了幾步,他低吼著,咬牙說到,“你為了將我引到這裏,故意派來十幾個戰士去送死對嗎?你甚至沒有告訴他們你的計劃。”
塞沒有回話,隻是在手中不斷的凝聚出冰霜朝著薩爾打去。同時應付兩種攻擊讓薩爾苦不堪言,而且塞歌的攻擊中還附帶了減速和冰凍的效果,薩爾一不留神就被冰霜元素擊中了,傷的不輕。
“塞歌,你聽我說……”薩爾看起來已經快要不行了,但塞歌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他用盡力氣召喚出一團巨大的冰霜,直接將薩爾冰凍在原地。用完法術的塞歌看起來相當的疲勞,他低聲說到,“莫汗,帶我回去。”
“可是,老師,這個背棄者您不去確認一下他是否死了嗎?”莫汗憂心忡忡地看了眼被冰凍住的薩爾,似乎有些不太放心。
“他被我的冰爆術命中,必死無疑。但這冰霜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接觸的,我們還是先回營地吧?我得休息一會兒。”塞歌好脾氣地解釋著。
莫汗點點頭,不再說話,和來時一樣攙扶著塞歌朝著風牆外走去。牆外,一群薩滿正吃力的維持著風牆,但當他們看見莫汗點頭示意後,就紛紛停下了施法,風牆隨之消散,冰霜元素也隨之解體。
“回去。”塞歌命令到。
……
入夜,薩爾被冰凍之地,
薩爾正靜靜地被凍在冰塊裏,他當然是自願被凍住的,因為他一見到那個名為塞歌的大薩滿就知道自己找到了出路。也正因為如此對方在用保護性的法術冰凍他時他才沒有反抗,而梟和愛也沒有出現。
一個人影正悄悄地靠近薩爾,就在他的手即將按到冰麵上時,薩爾解除了這個法術。揮手拍散迎麵而來的冰霜,薩爾低聲說到,“我們不是敵人,對嗎?”
黑影一愣,隨後苦笑著說到,“我自以為智慧過人,沒想到還是被你看穿了。我的計劃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地一清二楚,對吧?薩爾。”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塞歌。他白天用一個看起來很可怕實際上卻隻有冰凍效果的法術將薩爾凍起來,晚上卻瞞著其它獸人來這裏,要說他沒有什麼問題,他自己恐怕都不信吧。
“你知道我的名字?”薩爾驚奇地問到,對方能猜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的計劃他並不驚訝,可是對方竟然也知道他的名字那就讓他有些好奇了。明明已經被愛屏蔽了感知,他又是從那裏得到這種消息的呢?
“世界意誌,也就是先祖之靈和我說的。”塞歌直接拋出了一句重磅炸彈。這次薩爾可是真的被震撼到了。塞歌知道世界意誌,也知道世界意誌就是先祖之靈。可是他竟然知道自己也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你明明……”
“我明明隻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對吧?”
“……”
“不要驚訝,薩爾。在我剛剛得知這一切時我比你還要驚訝。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得到了薩爾肯定的回答後塞歌隨意的坐下,開始講述起他的故事來,
“我本是一名南部獸人,也就是當初被人類逼得被迫北上的獸人部族的一員。我從小就對薩滿之道很感興趣,但我的天賦實在是太過於驚人,很快部族中的長輩們就再也無法教給我什麼有用的東西了。於是我就開始自己研習獸人的曆史以期能從中得到一些收獲。可是獸人雖有記載曆史的習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兩百年一前的曆史全都是一片空白,最多也就是幾句模糊的記載。這讓我不禁感到疑惑,於是我便開始追尋,但很長時間內我都一無所獲。直到它的出現。”
塞歌張大了右眼,示意薩爾看向這裏。那是一顆純白色的眼瞳,平常人隻會以為這是由於他的眼睛病變了造成了,但薩爾能夠感受到它上麵那種亙古而悲涼的氣息,就和梟和愛身上的一樣。
“這是……”
“這是嘉蒂斯之眼,我從一個異界來客身上得到的東西。它給予了我看穿過去的能力,隻是代價驚人而已。因為有了它的存在,我終於看見了這個世界的過去,也徹底明白了我們這些所謂的土著的悲慘命運。薩爾,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對吧?”
塞歌突然問到,在清寒的月色下,塞歌的右眼顯得異常詭異。
“如果你說的是幹掉世界意誌的話,是的!”塞歌滿意的笑了,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誌同道合的隊友,他果然沒看錯,沒有過去的人,必將創造未來。
“雖然代價高昂,但在支付了之後我還是得到了足夠的情報。兩百多年前,這個世界發生過一次大破滅。無可匹敵的異世強者將上一代世界意誌打入凡塵,並徹底的毀滅了祂。但隨之而來的,卻是這個世界的崩塌和重生。在一片暗淡的目光中,我看見了這個世界現在的世界意誌的誕生,由無數生命的精華和前代世界意誌的殘骸所孕育出的統禦者。祂雖然幼小,但卻掌握了一個世界意誌應有的卑鄙和無情。我們的文明曾經無比繁榮,在三千年前甚至還有過一個神魔並存的偉大時代。但這一切都需要世界意誌來支撐,曾經的世界意誌死了,而新生的又脆弱不堪,這才讓我們的世界變成了這種弱小的樣子。”塞歌的語氣低落下去,看來他對於這種悲哀的沒落還是很在意的。
“那你為什麼要立誌消滅世界意誌呢?”
“嗬!這種建立在出賣自己生靈之上的繁榮才不是我們需要的。正因為我見證了曆史,所以我才知道那種繁榮由多麼的肮髒。我看見過一個個偉大高潔的戰士被世界意誌操縱者像傀儡一樣討好著那些裝載著異界靈魂的軀殼,而自己卻全然不知。我曾看見過一個個出色優秀的異性像發情的種獸一般拚命想要和那些家夥交配,這簡直是對他們人格的侮辱。我曾看見過一個個智謀過人的梟雄被那些愚蠢的所謂計謀愚弄,最終黯然神傷的走向死亡。我還看見過他們,那些貪婪,無知,卑劣的異界靈魂,肆無忌憚地踐踏著戰士們的尊嚴與榮耀,但我們卻不得不的出於‘本意’地去尊敬他們。這憑什麼?就因為他們的腦海裏有這這個世界沒有的知識?我不知道為什麼世界意誌要用這種複雜的方式,但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我知道,你也是一個異界靈魂,但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沒有過去。”
“什麼意思?”薩爾決定相信塞歌,因為那種悲傷與憤怒不是可以輕易偽裝的東西,而且那個嘉蒂斯之眼也讓薩爾增加了幾分確定。畢竟是和來自於主神空間的梟和愛有著同樣的氣息的東西,沒有那麼簡單。
“你沒有過去,就說明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不是世界意誌把控下的傀儡。而先祖之靈要求我幹掉你,這說明祂也在忌憚著你,從祂將你的存在告知於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是我的機會了。為了找到消滅祂的方法,我已經犧牲了太多,但我從未後悔,我甚至不惜背叛了自己的部族,被流放到北方打造屬於自己的勢力。嘉蒂斯之眼給予了我在祂麵前偽裝自己的能力,但我的薩滿們還是被祂滲透的很深,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
“你就是個瘋子。”薩爾淡淡的說到。他這樣說不是沒有道理的,塞歌僅僅隻是為了試探他就願意付出幾十條生命,可見他已經偏執到了瘋狂的地步。
“彼此彼此。”塞歌笑著回應到。月光的照耀下,兩隻綠色的手握到了一起。
“你找個機會把莫汗,也就是今天和我一起的那個薩滿解決掉。”講完自己的故事,塞歌開始和薩爾聊起正事。
“為什麼?”
“他是先祖之靈的忠實信仰者。”
“我明白了。”
……
艾芙捂著小腹,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從安度因的屍體中得到的東西將會成為顛覆這個世界的存在,她必須盡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暗典中記載的心智類法術結合暗族特有的魔抗能力能夠幫助她抵擋世界意誌的侵犯很長一段時間,但也不會永遠生效,所以她必須盡快。
“媽媽,爸爸,安度因,我會為你們複仇的。”少女帶著最後的一絲眷戀往魔族核心看了一眼,隨後毅然決然地踏出了魔族的領地。
……
監察者大人,您要不要來點吃的,我這有些特產,您看……淡藍色的光團賤兮兮地笑著,雖然它沒有人類的五官,但睡袍男還是能想象出那種讓人咬牙切齒的笑容。
算了,我這次來也是為了履行公務。你在這段時間裏最好不要有什麼小動作,平日裏搞走私我們沒看見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要是不識相……哼哼。
是,是。淡藍色明白這已經算是對方對祂的最大善意了。祂不敢忘了自己的前輩是怎麼死的。雖然記憶繼承的殘缺不全,但或許是對方有意為之,偏偏死亡這種東西就記得清晰無比。雖然不舍,但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淡藍色還是暫時掐斷了自己與艾莎的連接。
大戲,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