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的,我的意思是你要看準時機,而不是立刻釋放,如果我被控製住了或者是中了什麼奇怪的法術,你就動手,要是沒有,那這些獸人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對於愛的關心薩爾其實是沒有什麼感覺的,但愛的行為還會讓薩爾在心裏為她拔高了一點可信度。自從他和這兩個輪回者結伴以來,他就一直保持著這種內心毫無波動,臉上卻情感豐富的狀態。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反而可以說是一種常態。目前看來,收效不錯。
薩爾不再說話,而是看了看梟,示意他將自己的老婆帶走。後者立刻心領神會,捧起愛就躲了起來。而薩爾則是隨意的找了塊石頭,也不在意它上麵的雪,就那麼坐了下去。人生在世,總會有些疑惑,而薩爾現在就有一些疑惑需要哪些薩滿來解答。
……
“莫汗,再與大地之靈交流一下,敵人可是先祖警示的惡魔,是背叛了獸人部落成為人類走狗的墮落薩滿,我們務必要小心。”在愛觀察到的獸人大部隊中,一名為首的薩滿神色嚴峻地開口道。
“是的,老師。”名為莫汗的年輕薩滿恭敬地回答到,隨後半蹲在地,將雙手置於大地之上,與大地之靈開始交流起來。這次的交流一如既往地順利,大地之靈畢竟是元素之靈中最為溫和平緩的一個,對於薩滿祭祀們的請求,它們大多不會拒絕的(或許它們連拒絕是什麼都不知道)。
“老師,對方並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而是停留在原地休息,要不要讓洛克汗他們撤回來,畢竟對方是先祖警示的墮落薩滿,一定很危險。”莫汗擔憂地說到,洛克汗就是那支被梟觀察到的獸人部隊,他們就是這次圍殺計劃中大薩滿為了保證成功和安全設下的誘餌,但對於他們本身來說,這就是一次必死的任務。
“莫汗,你還是太年輕了。這是一場戰爭,而敵人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更為可怕。為了更多人的存活,必要的犧牲是必不可少的。”大薩滿的眼中透露出森冷的寒光,他曾經是南部部落的一員,但因為犯下了錯誤所以被流放到北方,在他流亡的途中他看見了很多。因此他對於生命的卑微和偉大看得很清楚,也正是那一段悲慘的歲月,給予了他成為一個真正偉大的薩滿的心性和堅韌。
“是,老師。”莫汗沒有再反駁,他對於自己的老師一向很尊敬,同時他也知道老師的智慧和遠見不是他所能比擬的,於是他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結果的誕生。
……
“隊長,前麵發現了一個薩滿,不過似乎不是附近部落的,我們……”一名普通獸人發現了薩爾,但他話說到一半就被這隻小隊的隊長打斷了。
“幹掉他!”隊長冷冷地吐出了三個字。
“隊長,我們不是在找……”
“噗呲!”隊長沒有再說話,他毫不猶豫地砍掉了那個一直在說話的獸人的名字。別的獸人不知道他們這次行動的真實目的,他身為隊長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就是因為這次的行動幾乎是必死的,所以他在挑選隊員時才將這個在部族裏一直對他的妻子懷有不良動機的獸人帶上,為的就是防止他萬一戰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正所謂人之將死,其也無畏。事到如今,他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萬一他沒死,那這些戰士也自然會將自己的行為理解為小心謹慎。
然而他此時所想在場的獸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們隻是震驚於隊長突然變得如此殘暴,雖然懷疑已經浮動於心底,但隊長以往的威望和獸人古老的戰士傳統還是讓他們沒有立刻暴動,而是等待著隊長的解釋。
“敵人很強。”隊長一踩在死去的獸人被砍下的頭顱上,用冰冷的眼神掃視了在場的所有獸人一眼,默然無聲地掏出了戰斧,轉身衝了出去。餘下的獸人被他異常的嚴肅所震撼,也不再懷疑他的動機,而是紛紛高呼著跟隨上去。
“竟然直接衝了上來?不怕引起我的懷疑嗎?還是說是這個地方的‘習俗’?”薩爾暗自想到,但臉上卻毫無懼色,這些獸人戰士或許很強,但對於他來說還是不夠看的。本身高達2-8的數據和自帶加速和兩點攻擊力的毀滅之錘給予了他強大的戰鬥力,現在的薩爾可是妥妥的五級強者,就算是在現下戰鬥力最強的人類軍陣中也可以支持上好一會。
沒有使用法術,也沒有任何的叫停或是喝止,薩爾毫不猶豫地抬起毀滅之錘,徹底地釋放出自己身為獸人的血性。
“lok'tar ogar!”薩爾高喊著艾澤拉斯獸人的戰吼,這是這個世界從未有過的語言,它的意思是-勝利或是死亡。戰吼本身並沒有什麼強大的加成,它就僅僅隻是一句戰吼而已,但就這樣一句普普通通的戰吼,卻讓薩爾的獸人之軀久違地燃起了熱血。或許這就是戰士的天性吧?薩爾暗自想到,我們並非高貴的施法者,隻是憑借著意誌與上天賜予的身軀戰鬥,我們雖然平凡,但我們也有擊傷神明的力量。
戰斧與重錘劇烈地碰撞在一起,迸發出大量火星。隊長隻感覺雙手上傳來巨大的力量,他就狠狠地壓製住了!這是令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的事。一個薩滿竟然在力量和速度上完全壓製住了一個戰士,這得是多麼驚人的實力差距。然而他的震撼隻能持續幾秒,下一刻他就被薩爾的重錘擊斷斧柄,狠狠地砸在胸口。這一擊瞬間就奪取了他的生機,這就是力量上的絕對差距所帶來的可怕效果。一名強健的獸人戰士,僅僅隻是一次交鋒,就被一個薩滿活活打死,連句話都來不及說。
隊長身後跟上來的獸人戰士們一看事情似乎有些不對,立刻做出了決定。大約有三四名落在最後的戰士步伐一頓,轉身就往回跑。他們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拖遝和拋棄隊友的不安,而其餘獸人也沒有阻止,而是加速向薩爾衝來。這足以看出這支獸人部隊的精銳和訓練有素。能夠明智地判斷出戰場的局勢,通過犧牲部分人來保證情報的及時性。這絕對不可能是他們突發奇想的斷絕。薩爾從未懷疑過轉身回跑的獸人實在逃跑,不僅僅是因為其餘的獸人沒有去阻止,也因為他們本身動作的直接與毫無交流。
這一定是一支經過大量訓練的獸人部隊,而且他們的訓練者一定是一位驚才豔豔的人物。能夠讓戰士們在這種突發情況下彼此之間毫無交流地做出這種明智而快速的反應,這可不是一次兩次的訓練就可以做到的,它需要士兵擁有出色的自律性,用於犧牲的精神以及最為重要的對領導者的絕對信任。就算是親手打造了此世目前最強的人類軍隊的薩爾也不得不感歎,在馭人方麵,他,比不上。
但感歎歸感歎,薩爾卻不會手下留情,雖然可以放慢了速度,但毀滅之錘還是在有條不紊的收割著獸人戰士們的生命。三分鍾後,薩爾已經將所有衝上來的的獸人都殺死,但先前“逃跑”的獸人已經快要離開他的視線了。之前薩爾擊殺獸人時他沒有使用全速,現在追擊時他也不會。他就像一個正在拚命追擊的薩滿一樣,跑的臉都綠了。但他自己清楚,這隻是為了迷惑和找到敵人的偽裝而已。
然而前方的獸人再次讓他見識到了他們的偉大意誌和出色紀律。他們看見薩爾已經追了上來,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分開向三個方向跑去,就是為了將薩爾引開。這是一個三選一的抉擇,但薩爾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朝著其中一個獸人追了上去,因為他知道這個才是他需要的方向。
被薩爾追擊的獸人沒有露出驚慌不安的神色,而是從眼底裏透露出一陣放鬆和釋然。他們三個中沒有一個人是真的在向部族的方位跑,隻有被敵人追擊的誘餌將敵人引開後剩餘兩人才會在確保自己沒有被尾隨後才會往部族前進。這是一場三選一的賭博,隻不過他們的勝率是百分之百而已。帶著決死的心情,這名獸人戰士帶著薩爾跑著。他自以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卻沒有想到他所信仰的榮耀,已經被他平日裏最尊敬的薩滿當成了一種工具。
龐大的元素之力突然暴動起來,一瞬間就將這名獸人戰士吞沒,也將薩爾籠罩在一個巨大的風牆中,要不是他身體素質好,恐怕就和前麵的那個獸人一樣了。狂風,冰霜,岩土,這些代表了大自然偉力的物質盤旋著飛舞上半空,聚集成一個個咆哮著的冰霜元素。這是薩滿獨有的法術體係-元素召喚!這當然不是薩爾的手筆,但當他感知到這種可怕的力量時,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我是亡骨部落的大薩滿,塞歌·亡骨。歡迎你,背棄者。”大薩滿的聲音伴隨著咆哮著的風暴,顯得縹緲而威嚴。而薩爾也配合著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顫抖著說到,
“這,這都是你們的計劃?”
“是的!”塞歌略顯衰老但依舊強壯的身體在莫汗和風暴的陪伴下出現在薩爾的視線中。“你的力量邪惡而危險,為了替先祖除掉你這邪惡的背棄者,我們不得不為之付出數十名優秀的戰士的生命。”大薩滿的眼神中流露出一陣沉痛,似乎先前那名倒在冰霜中的獸人戰士是死於以外一樣。
“哼!”薩爾露出一絲邪笑,“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計劃確實很出色。可是你不覺得你有些太蠢了嗎?要是你們一開始就集中全力對我出手,我或許已經死了,可是你以為這種程度的法術能困住我?”薩爾說著就揮起武器朝著風牆砸去,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攻擊沒能砸穿風牆,卻被彈了回來。薩爾的表情變得無比驚愕,他的力量頭一次被反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