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很簡單:要麼屈服於莊言,滿足莊言的一切要求;要麼基地炸成飛灰,計劃功敗垂成。無論哪個後果,囚徒都難以接受。
尉栩沉默了一下,很快給出答複:“莊言引爆核彈的方式有兩種:第一,按動按鈕。第二,他的生命指征消失。這種局基本無解。但是你是偉大的囚徒,具備常人難以想象的移動速度和攻擊模式,所以很好解決:莊言恨的是我,你將我的聲音和圖像投影給他看,在我轉移莊言注意力的時候,你突然化作薄膜,將莊言吞沒、包裹,然後瞬間晶體化。這樣,莊言猝不及防時,已經被你完全禁錮,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他既按不下按鈕,也無法死去,兩個引爆條件都無法觸發,這樣你就有足夠時間來破解‘停止引爆’的電磁波信號,從而徹底解決問題。”
囚徒隻覺得豁然開朗。他毫無廉恥地化身羞澀的美少女,怯生生地望著如履薄冰的莊言,害怕地囁嚅:“你,你和尉栩的恩怨,我可管不著——我倒是能叫尉栩親自出麵,和你麵對麵解決你們的難題。請務必冷靜下來,沒有什麼是說不清楚的,對嗎?”
不等莊言答複,囚徒開啟三維立體成像投影,張口噴光,草綠色的光幕噴薄在半空,尉栩的人頭活靈活現地出現在空中,瞟著囚徒嘀咕:“好了好了……就這樣,我能看見莊言了……hello,莊言你好,聽說你恨死我啦?”
莊言呆了一下。他沒想到囚徒居然具備這麼強大的即時通訊技術,居然能讓尉栩和自己完成遠程交流。莊言狐疑地想:“該不是囚徒炮製的假投影吧?”為了小心,莊言蹙眉答道:“我可算明白,為什麼你總是針對我了。你在大學時代就惦記上宋丹了,是不是?”
尉栩輕鬆愉快,眉毛舒展,坦然答道:“是,所以我指示海安組織槍斃了你的課題,讓宋丹看清楚你是條廢柴。有什麼問題嗎?廢柴?”
莊言嚴肅冷峻,繼續試探:“宋丹把我安插到駕駛員專屬技師這個關鍵位置,讓你難以對維內托下手,所以你處心積慮地試圖踢走我,就是為了方便劫持天庭計劃護航官。是嗎?”
尉栩笑眯眯地搖頭晃腦:“你想多啦……那時候,你不過是個少尉研究員,而我是基地一把手——我對你做什麼事情,需要那麼多理由嗎?宋丹越護你,我越不開心,恨不得像剝螃蟹一樣敲開你的殼,吃光你的肉,再把你拚成空蕩蕩的蟹殼,任我觀賞玩弄。對於那些沒有力量反抗的人,怎樣剝削都不用承擔後果,這不是顛撲不破的公理嗎。”
那個漂浮在半空的人頭極盡囂張,頑皮地說著刻薄的話,拚命試圖激怒莊言:“在我眼裏,你不過是馬槽裏的幹草,砧板上的生肉,隻不過是食物而已,怎樣切,怎樣吃,全憑心情,哪有那麼多理由?”尉栩搖頭晃腦地瞥著莊言,和藹地提醒道:“你太高看自己啦,有點自作多情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