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言好整以暇地抬起手臂,敲打手臂上的便攜電腦,調出威脅界麵:“隻要我輕輕一按,或者生命指征紊亂,‘暫不引爆’的電磁信號就停止發射,然後BOOM一聲,整個基地會像烈火中的紙房子一樣眨眼消失。
囚徒咬牙切齒地罵:“你以為區區核火球能傷到我?”
莊言眯著眼睛,玩味地挑釁囚徒:“這是你第二次襲擊維內托,讓我終於確定,從三年前潛伏進基地開始,你的目的就是劫持天庭計劃的護航官,所以你攛掇尉栩踢我走;所以你處心積慮要完成這台手術。”
空氣裏一片死寂,隻剩下莊言空洞的聲音:“就算核火球傷不到你半分,隻要我炸平了基地,你劫持天庭計劃的陰謀就宣告破產了——護航官可以另尋,你劫持護航官的機會卻隻有一次。犧牲整個基地,換取天庭計劃升空,我覺得這筆生意是非做不可的。”
囚徒咬牙切齒地喊:“炸平基地?就算炸死了這個戰姬也沒關係麼?你這個冷血的雜種!”
莊言猙獰地咆哮:“你別忘了,尉栩封殺了我的事業,光明隱修會毀了我的一生!你大概沒得過抑鬱症吧?在我的生命裏,自殺的甜美滋味,隻有複仇才能與之匹敵!我能毫不猶豫地把手槍含進嘴裏,就能毫無憐憫地按下引爆按鈕!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分享一個冷血無情的雜種的心理世界了——來吧寶貝兒,試試我會不會炸飛基地,你看我敢不敢!”
囚徒保持沉默,它躊躇起來。他記得莊言曾經兩次麵對死亡,第一次,他在電光火石間把手槍捅進了嘴巴;第二次,他安之若素地騙怒火鳳凰發射升空,獨自麵對審判之光的轟擊。這兩次的表現裏,莊言對自殺沒有過絲毫猶豫,反而令囚徒相信,對莊言來說,死亡像大白兔奶糖一樣甜美。他對奶糖置之不理,不代表他會拒絕奶糖的美味。
常識告訴囚徒,自殺傾向是抑鬱患者難以克製的衝動。它覺得莊言引爆核彈的概率非常大。
繼續推斷,一個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愛惜的人,絕不可能愛惜別人的生命。所以囚徒得知,拿維內托的生命去威脅莊言,必然徒勞無功。
最後,如果說兩千年的人生經驗給囚徒帶來什麼領悟的話,那就是簡單的一句話:
不要試圖和神經病講道理,特別是他們捏著炸彈遙控器的時候。
所以囚徒服軟了,他老實地收起觸手,努力和莊言談判,切換成了嬌滴滴、羞答答的女仆音,軟綿綿地撒嬌道:“也許我們應該冷靜一下,再來討論這個問題。”
與此同時,猙獰凶殘的觸手手術台刹那消失,囚徒變成了一個半透明的玲瓏少女,咬著手指望著莊言,一身弱不禁風,滿臉楚楚可憐。
一麵毫無節操地賣萌,囚徒一麵緊急啟動超距量子通訊係統,請求尉栩的援助:“凡人……哦不,尉栩大人!莊言比我們想象的更加邪惡,我急需你……我急需您的幫助!”
量子通訊高效零延遲的優勢馬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尉栩立馬給予了回複:“什麼事?”
囚徒爭分奪秒,把麵臨的困境一五一十敘述給尉栩聽。莊言懷疑囚徒的目標是劫持維內托、竊取天庭計劃。莊言在基地某處安放了核彈,威脅引爆。囚徒不知道核彈安放在哪裏,麵臨難堪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