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塞留還是耿耿於懷:“那!那,那跟你的電腦發出那種聲音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騙人!”
莊言歪頭攤手,一個字一個字跟她掰開剖析:“那是尉詡不知道用什麼手段錄製的,裏麵的女主角長相酷似宋丹,但是我知道她不是!重點是,尉詡為了激怒我,無所不用其極。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黎塞留眯眼打量莊言,小聲問:“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啊?”忽然吸一口涼氣,自己嚇自己,天真地問:“是通過三圍看出來的嗎?你眼睛好毒啊!”
莊言嚷道:“你的關注點太奇怪了!你分明就是在八卦吧!”
黎塞留跺腳,用力搖他的胳膊,不惜下命令:“告訴我,快告訴我!”
“宋丹大腿上有一寸長的手術疤,她小時候摔壞腿,縫了四針,疤痕一直在。視頻裏的女人沒有那道疤痕。”莊言心力交瘁,歪頭攤手說。
“難怪宋博士喜歡穿長褲。”黎塞留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
“你的關注點跑到哪裏去了啊!不要在關鍵的時候走神啊天然呆!”莊言忍無可忍了。
黎塞留如夢初醒,伸手平息他的惱怒,“啊啊”討好道:“我知道啦,我去幫你查監控,也許是比你權限高的人悄悄開門進入你的房間了。沉默者那裏一定有錄像,可以作為證據來指控嫌疑人,順便證明你的清白。”
“我就是這個意思。”莊言摸著胡茬點頭,皺眉思索:“希望能找到錄像證據吧……”
“什麼意思?”黎塞留好奇問,一麵活潑地推他雙肩,慫恿他開門:“如果找不到錄像證據的話,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基地裏有東西。科學不能解釋的東西。”莊言皺眉沉思,被黎塞留慫恿推搡,習慣性地掏出鑰匙開門,一麵思索:“那一定是超自然的存在——因為它必須具備極其先進的光學欺騙係統來達到近距離隱身的效果,必須具備強大的分析模擬係統來複製我的筆跡,而這些設備還非常袖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穿過我打開的艙門。你必須承認,就算嫌疑人能進我的房間,他也無法杜撰我的字跡,不是嗎?”
一邊推測,一邊開了門,震耳欲聾的叫聲驚醒了莊言,他頓時老臉一紅,卻身不由己被黎塞留推進門去。黎塞留回頭拉上艙門,恢複完美隔音,走廊重歸寂靜。
但是在休息艙裏,莊言已經方寸大亂。他不明白剛剛還嫉惡如仇的黎塞留,怎麼突然不介意這銷魂的小動靜,反而站在門口扶牆換鞋子了。
但是想不通歸想不通,莊言必須挽救自己的形象。所以他飛快踩掉皮鞋,赤腳撲向書桌;當皮鞋還飛在半空的時候,他就滑到書桌前,敲下了靜音鍵。
歇斯底裏的浪叫聲終於戛然而止,莊言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喋喋不休地給自己洗白:“你可以來看文件屬性,創建時間就是今天下午,這絕對是空降到我電腦裏的……”
“是囚徒。”黎塞留將絲襪美足伸進拖鞋裏,慢慢穿過回廊時,五指蜻蜓點水地摩挲著木質鞋櫃,秋波移到莊言身上,輕輕說:“我感知到了靈能物質衰變的微量殘留。有一位囚徒在你的房間滯留過,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