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一封可疑的信(2 / 2)

下午完工,梁非凡跟著李明檢視電影布景一樣華麗的禮堂時,喃喃讚歎:“我的媽媽,沒違紀吧?”

大汗淋漓的後勤課長遞上賬單,裝飾費用兩千五百元。花銷還沒國科大的一場元旦晚會多。

李明瞧著梁非凡,斬釘截鐵說:“沒違紀,絕對沒違紀。”他點著在場休息的勤務兵大笑:“你們這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不去幹室內裝修真是他媽浪費人才。”

勤務兵相視一笑,暗想:“廢話,你去看看咱們的廁所,擦得比你的臉還幹淨。”

李明歡天喜地宣布合格,開始準備菜肴,晚上8點,慶功晚會準時開始。他自己回去精心準備禮服,期待給魏東嫻一個漂亮的印象。

而尉詡這兩天極其低調,連巡視檢查禮堂的好奇心都忍住了,留在辦公室裏爭分奪秒處理公務,把好差事都留給了別人,勤懇得反常。

於此同時,莊言洗了個痛快澡,神清氣爽地擦著頭發走出來,滴著水的腳丫踩在地上,忽然“刺溜”一下險些滑一跤,眼疾手快地扶住門框才站穩,眼角餘光看見透明的一灘水躥進門縫,眨眼消逝。

莊言揉了揉眼睛,皺眉仔細看艙門,什麼都沒有。他低頭看地上的水漬,瞧見濕漉漉的痕跡斷續拖至門口,像有隻企鵝用肚皮滑過一樣。

他扯毛巾圍住腰,開艙門伸頭左右一瞧,空無一人。皺眉嘟囔一聲,關門回來,鬆了毛巾,晃著鳥走回床邊,開衣櫃揀出衣服,一件一件丟在床上,預備稍後穿。手指在衣服上數過時,瞥見掛在衣櫃裏的晚禮服,留戀了一下,轉念卻想:“不穿了。”關了櫃門穿衣服。

他一頭套下針織毛衫,走到桌前,卻意外瞧見桌上攤著一封墨跡未幹的書信,字跡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他自己的筆跡,絕對沒錯。那歪斜參差的拙劣體式,和飛動肆意的筆勢,跟莊言懶於練字的筆跡如出一轍。而那瘦嫩的字型,字之間略嫌窄小的間隔,包括頓挫提轉的神趣、起筆與終筆的態勢都模仿得神似酷肖。就連筆畫轉折承接的角度都如同莊言親筆手書。

但是莊言剛剛在洗澡。而桌上的鋼筆才剛剛合上,最末那個“?”的墨跡還沒幹透,在幽幽反光。

門也關的嚴嚴實實,絕沒有人可能進來。

誰寫的這封信?內容又是什麼?

莊言輕輕咬著牙,閉目深呼吸一陣,暗地喃喃:“是米迦勒。是米迦勒。隻有她有超自然的能力。想不到正義大天使這麼猥褻,現身第一件事居然是趁我洗澡溜進我的房間。”

然後他平複心情,拉開椅子坐下,腿架上桌,拿起那頁信紙細看:

“莊言:我必須向你真誠的道歉——並不是我必須道歉,而是我想道歉——可能會讓你的心情有點兒糟,但是我的心情會很好,因為終於可以坦承這一切,總算可以跟你說清楚了!能讓一切畫上句號,解放所有的秘密,讓我覺得像洗淨了汙點,幹淨得像聖徒一樣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