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拋棄名字,成為信使以後,堅信兩件事情,第一自己絕對不會死,第二沒有什麼不可能。
他覺得查理想殺他,就是不可能。
0.1秒後,爸爸溫暖柔軟的大手爆發出兩百磅的扭力,就像猛打方向盤一樣,嫻熟無比地把信使的下巴打橫。“哢嚓”一聲,信使微笑的臉像立著的瓶子倒在桌上,笑麵腦袋詭異地橫在脖子上,藕斷絲連地搖搖欲墜。
信使被擰斷了脖子。他的顱骨和頸椎徹底錯位,神經束中斷導致脊髓命令中樞失去了大小便的控製,上麵擰斷的同時,底下開了水龍頭似的稀裏嘩啦噴了一地,惡臭撲鼻。信使的瞳孔茫然渙散,整個人還沉浸在狂熱的歡快裏,帶著詭異的笑容軟綿綿“噗通”躺下去,躺在地上時像個腦袋橫著粘上身體的怪娃娃。
查理掙紮著從信使溫暖惡臭的屍身上滾下來,爬在地上拚命扯開脖子上的電線,搖搖晃晃站起來,盯著已經紋絲不動的信使,眯眼輕輕咳嗽:“命運是個表子,可我離不開表子。”這句話牽動他千絲萬縷的感觸,令他嫌惡地移開目光,扶牆踉蹌幾步拾起手槍,安靜走到機長室,冰涼的槍口無情地頂在駕駛飛機的琴音腦袋上:
“把飛機停下來。或者我拿你的腦漿塗牆,然後自己來。”
琴音嬌軀一顫,駭人聽聞的噩耗宛如驚濤拍岸,比親眼將兒子和母羊捉奸在床還震驚。信使自負的笑聲言猶在耳:“我怎麼可能死?我不可能死。”
信使怎麼可能死?他的地位崇高無比,四大隱世家族連立嗣都要請求信使主持洗禮儀式,這樣一手遮天的信使,這樣神通廣大的信使,怎麼可能死在一架舊飛機上?怎麼可能死在一個奄奄一息的特工手裏!
琴音聞到了信使拉出來的惡臭,裏麵有一股子咖喱味兒,這讓琴音確定死的是信使。
“女人,你去駕駛。我勒死他!”
信使歡天喜地命令琴音去開飛機時,琴音頭一次不反感信使的獨斷專行,因為她頭一次需要安全感。把她從查理的陰影下解放出來的安全感。
她是堅信,有信使在,再危險的特工也會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這是桀驁的琴音第一次不知不覺地依賴一個男人。
但是變成屍體的是信使。
而那個惡魔的陰影重新籠罩了琴音的天空,正在涼颼颼地盯著她的腦袋瓜,目光像冰魄銀針,仿佛已經紮進琴音腦子裏去了。
琴音的信心頓時坍塌。雖然信使賣過她,但是她心裏清楚,以信使的地位,出賣下屬家族的下屬組織的下屬成員,簡直不能更正常。所以整個任務的核心都在信使身上。信使一死,琴音有種不知道該幹嘛的茫然。
仿佛開學典禮上校長暴斃,下麵仰頭聽訓的學生第一反映不是前赴後繼完成校長遺願,而是茫然想,估計要放假了?
“我數到三,然後就在你臉上開個洞。”查理暴躁地說。“一。”
琴音震驚完了,冷靜地壓下製動閥,聽查理的話,將飛機減速,然後看著擋風玻璃,幽幽道:“祝你孤獨一生。”
查理冷冷道:“你不說我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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