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駿坐在摩托車上,餘光瞟了一眼手表,接著換上一副略微催促的口吻道:“怎麼樣,上來吧。”

看著那輛哈雷摩托車在陽光的照射下竟顯的光芒四射,我卻神差鬼使的坐了上去,期待著速度能給自己帶來那份喧囂的激情。

隨著摩托車的轟鳴聲響起,就連那片風景也接連成線,讓人看不清是物還是人。

我的心裏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市中心區,一直是混混的天下,那裏還有不少黑社會的人聚集,恐怕出事了。

劉駿轉過頭,提醒道:“夏然,到了。”

我猛然回過神來,接著便下車,緊張慢步的靠近那灰暗地帶。

看著眼前的場景,一群人的鬥毆,還有那蕭條的道路上,有著到處漫天飛舞的垃圾,一陣陣惡臭被炙熱的陽光赤裸裸的審判著。

腦海突然閃過幾個鏡頭,而那每一張張熟悉的臉孔,下一秒轉變為掙紮扭曲。

我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那群正激戰正酣的人群,二話不說的就拿起看似弱小的拳頭砸在對方身上。

我沒看錯,那群人是那天搶我身上錢的一堆小混混。

但我更沒有注意到的是劉駿的那一抹得逞的笑容。

一個為首的混混意識到我的出現,便立刻喊停了。

“喂,搶你錢而已,用得著你出來幫他們嗎?”

我惡狠狠的看著那個混混,咬牙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怎麼樣?!”毫不客氣的把聲音壯大。

其實,微微顫抖的雙腳已經徹底的把我出賣了。

“算你狠,我們走,別跟這麼一個女人計較,差點忘了她不是女人。”為首的混混把話說完之後,一群人笑著離開。

那些鄙夷和諷刺一字不落的留在夏然的心裏。

不知怎的,突然天黑了下起小雨,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麵上,瘦弱的肩膀不斷顫抖著,是冷還是什麼,此刻我也不清楚了。

我那受傷的身軀,禁不起打完架之後的疼痛便倒在地麵,闔上眼睛,再一次的睜開,才發現雨水混合著的泥土早就濕了一身。

遠處的摩天輪閃爍著五彩斑斕的色彩,刺痛了我的眼睛,同樣的也麻木了我的神經,拋開疼痛,我慢慢的站了起來,腦海裏卻隻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呼喚著我:別傻了,夢遲早都要破碎的。

如今,我的夢在哪裏?又該何去何從?

我行走在那行人街道上,尋找著回歸家裏的路途。

一道嗬斥的聲音突兀的傳到我的耳邊:

“夏然,是媽媽不好,你不要怪媽媽,你怎麼又和別人打架了,我不是說過你不能打架嗎?女孩子打什麼架!”

母親慍怒的表情看著我,眼神卻慌張的檢查著我有沒有受傷。

我卻像個小孩子一樣雙手抱住自己的胳膊哆嗦著,我無力回答母親的話語。

因為我知道,我早已沒有理由去反駁這突如其來的關心。

我好想告訴她,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壞孩子。

就這樣,我們倆一路上沉默,誰也沒有勇氣開口說第一句話。

雨,又開始下了,淅淅瀝瀝無情的打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