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的心,好像是失重的鉛球一樣,迅速下沉,不由自主的眼眶泛紅,凝望著男人:“所以,你就這麼恨我麼,我們之間,永遠都沒有辦法好了麼?”
葉墨城滿臉譏笑:“是你說的,我們是仇人關係,你難不成還指望著你能跟你的仇人相親相愛?”
“既然跟你沒辦法講道理,那麼……”
悠然頓了頓,觀察著周遭的環境,然後趁著葉墨城不注意,從他身側穿過,飛快的跑起來:“我隻能逃離你!”
葉墨城沒有想到顧悠然居然還會來這一招,倒沒有生氣,反而還覺得挺好玩的。
他轉過身,看著女人奔跑的方向,閑庭信步一般環抱著雙臂,輕聲道:“你盡管跑,跑到你高原反應了,就明白什麼叫真正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他不去追她,一是因為他有那個自信,她休想從他手掌心中逃走。
再來,也是害怕他若是追趕她,會讓她運動量加劇,引起呼吸不暢,進而高原反應。
說到底,他口口聲聲說恨她,要折磨她,心裏還是很在乎她,舍不得讓她承受半點痛苦的。
男人,都是這樣口是心非的動物,他葉墨城也一樣。
隻是,男人的尊嚴,不允許他表現出來。
“哼,不勞你操心了,我就算被高原反應弄得窒息而死,也比被你活生生折磨得生不如死要好!”
悠然一邊跑,一邊大聲說道。
眼看自己就要跑到公園的出口,前方突然衝出來一群人,拿著手電筒,在她麵前晃來晃去,晃得她眼睛都花了,以至於她根本看不清前方是群什麼人。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一群人中,一個高壯黝黑的男人,拿著手電筒對著悠然的臉照過來,用一口很藏式的普通話,朝悠然質問道。
“我……我……”
悠然一下子懵了,嚇得猛吞口水,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做什麼,隻能傻傻站在原地,動也不敢亂動。
一直跟在顧悠然身後的葉墨城,慢條斯理的走上前,皺著眉頭,冷冷看著前方一群人,目光冷銳:“你們是什麼人?”
與此同時,他來到顧悠然的身邊,很自然而然的將悠然拉到自己的身後,避免她遭遇什麼突發危險。
悠然呢,也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似的,躲在葉墨城身後,透過男人寬闊的後背,小心翼翼的看著前方。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他是她的屏障,她的保護傘,總是能帶給她滿滿的安全感……
原以為對方來者不善,結果那個高壯黝黑的男人義正言辭的扔下一句:“我們是警察,你們兩個把手舉起來,不許動!”
“警察?”
葉墨城和顧悠然異口同聲驚歎道,可想而知這一切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多麼讓人跌破眼鏡。
“少廢話,把手舉起來!”
男人狠狠的吼道,魁梧的身材,幾乎是兩個悠然那麼大。
“不好意思,警察同誌,我想你們誤會了,我就是個遊客,來這裏的龍王潭寺看看而已,我不是壞人……他,他才是壞人,你們如果要抓人的話,就抓他吧!”
悠然確認對方是警察之後,趕緊從葉墨城的身後跳出來,和男人拉出一段距離,‘無情’的向警察指認道。
“喂,該死的女人,有你這麼過河拆橋的嗎?”
葉墨城快要被這忘恩負義的女人給氣死了,凶巴巴的衝悠然吼道。
悠然立刻配合的癟著嘴角,可憐巴巴的朝那群警察道:“警察同誌,你看到沒有,他凶我,快把他抓起來。”
葉墨城這家夥,太狂妄,太自大了,就是應該這樣整一整,也嚐嚐被關進看守所的滋味。
不過,這幾個警察似乎並不好騙,拿著手電筒來回在顧悠然和葉墨城的臉上晃來晃去,然後領頭的老大說道:“兩個人看著都不是什麼好人,全部拷回去,我要嚴加審問。”
“是,隊長!”
說罷,便有警員拿出手銬,準備去拷葉墨城和顧悠然。
悠然見狀,立刻慌了,怎麼也沒想到是這種結局,忙道:“不是,警察同誌,他是壞人,我不是啊,我是受害者,你們抓他就行,幹嘛抓我?”
葉墨城左手一伸,一臉玩味,對警察頭頭道:“你猜得沒錯,我們兩個都是在逃的毒販,剛剛我們就是分贓不均在爭吵,你把我們抓回去,你就立頭等大功了。”
“什麼,葉墨城,你神經病啊,你……”
悠然不知道這男人又要搞什麼,急得話都說不清了,連忙對警察實話實話:“不是,警察同事,你可別聽他的話啊,我們不是壞人,其實我們是夫妻,就是吵架了,我們……”
“都閉嘴!”
警察頭頭冷冷道:“三更半夜跑到公園裏來,鬼鬼祟祟的,一定有問題,全都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