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緊迫的情境之下,悠然不敢鬧出太大動靜,便隻能被動的接受著葉墨城的吻。
這樣的風,這樣的夜,這樣的吻,似乎讓一切都變得朦朧了,唯美了,那些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鋒芒,也好像自動消失了。
然而,悠然很清楚,這隻是她的一個錯覺。
葉墨城吻她,很溫柔的吻她,深情款款的吻她,並不代表他已經原諒了她,甚至……這是另一種懲罰。
當那群喇嘛終於放棄尋找他們,並且回到寺廟之後,葉墨城很快便放開了悠然,前一秒的狂熱溫柔,馬上被此刻的冷漠嫌棄取代。
“你不要誤會,我之所以吻你,隻是想甩掉那群多管閑事喇嘛。”
葉墨城在昏暗的光線之下,五官立體,堪稱完美,厭惡的用手背揩去嘴唇上的濕潤。
他骨子裏的傲嬌,一覽無餘。
“放心,我不會誤會,我很清楚我現在跟你的關係。”
悠然冷靜的整理著自己淩亂的儀容,心如止水的說道。
“什麼關係?”
男人追問,語氣惡劣。
“仇人的關係。”
悠然答得很幹脆,目不斜視,酷到了極點。
這樣的酷,讓葉大總裁不爽了,抓狂了。
他拽住女人的手腕,正視著她小巧而倔強的臉蛋,冷笑道:“不錯嘛,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仇人關係’,這樣的話,從他嘴巴裏說出來是天經地義,可是從顧悠然嘴巴裏說出來,簡直快要把他肺都氣炸了。
可對比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要表現得太激動,貌似又挺沒麵子的,便隻能憋屈的將這口氣咽下去,表現出比她更‘雲淡風輕’,更‘薄情寡義’的樣子。
時間已是深夜,原本還很熱鬧的城市,此刻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回到了它最真實的樣子。
悠然擔心葉墨離找不到她會著急,於是準備打車回酒店。
霸道的葉墨城,當然不會輕易放她離開,更不會放她去見葉墨離。
他打電話,安排好了接應的人,便強迫著悠然道:“跟我回去。”
悠然並沒有拒絕跟葉墨城回C市,她早就決定好了要勇敢麵對一切,自然不會膽怯,不會逃避。
“我可以跟你回去,但這一路上,葉墨離一直照顧我,我就算要離開,也該跟他說一聲,以免他擔心。”
悠然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不帶太多個人情緒。
即便她知道,跟隨著葉墨城回C市,無疑是赴一場煉獄之約,但她還是沒有露出半點恐懼的樣子,頗有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凜然感。
“你知道,我不會同意你再去見他。”
葉墨城冰冷的語調,無情的打消了顧悠然‘合情合理’的請求。
他的霸道,他的專製,她是早有領教的,隻會變本加厲,不會有半點的收斂。
“你沒有資格禁錮我的自由,沒有資格阻止我見任何人……我不想和你爆發什麼衝突,我隻希望你能做一個講道理的人。”
悠然很生氣,氣他的霸道,氣他的專製,卻又絲毫沒有辦法,隻能強忍著怒氣,試圖說服他。
然而,葉墨城,葉大總裁,是何等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一旦決定好的事,任憑誰也沒有那個本事讓他做出改變。
過度的糾纏,隻會引發可怕的‘戰爭’!
他抬起她的下巴,借用微弱的路燈,緊緊凝視著她的眼睛,冷冷道:“你希望我做一個講道理的人……你可知道,我若真的不講道理,你恐怕早就沒有那個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了。”
在葉墨城看來,發生了這些糟心的事,他還能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聽她理論,已經做出了莫大的讓步了。
若是換做別人,下場不知道會有多淒慘。
不知滿足的女人,不嚐到苦頭,便永遠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殘忍!
“是麼……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您葉大總裁的不殺之恩?既然如此,那你不如爽快點,殺了我吧,也算給我解脫!”
悠然冷笑著,隻覺得一切太過可笑。
這個男人,真的太自大,太狂妄了,她真的要懷疑,自己眼睛是被屎糊住了嗎,怎麼會愛上這種人?
可怕就可怕在,明知道自己眼睛被屎糊住了,明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爛人,她還是沒辦法從他施加給她魔咒中解脫出來。
“殺了你?”
葉墨城冷笑,聲音戲謔,目光卻陰冷而可怕:“你這麼可愛 ,我怎麼舍得殺了你呢?”
“……”
悠然沒有說話,恐懼的咽了咽口水,從葉墨城的目光中,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毛骨悚然。
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看透過,他既可以寵他上天堂,也可以推她入地獄。
幸福與痛苦,隻在一念之間。
她聽到男人清晰,冷酷的聲音:“我要一點一點折磨你,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