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是道高一尺賊高一丈,我們如此先進的水防護係統很快又被突破:先是豬公發現他的蘆葦杆怎麼通不了氣了,很困惑的想、想不通,不知不覺一蹬短腿浮上水麵,把小眼睛上的水一抹,看見湖麵上密密麻麻林立的蘆葦管中有一根正被一隻手捏著,便很恍然大悟的“哦”一聲,接下來腦後被人一記悶棍,乖乖合作吐出兩隻紅球。
第二個遭難的的桃花。她正在水中悲哀的審視自己漸漸浮腫的皮膚,幾滴又酸又辣的東西從蘆葦管流下來正中她的唇鼻。“呸呸呸!誰在毀人家的容啊?!”她想也不想就衝出水麵去叫罵,因為蘆葦杆密密麻麻已經造就出一片水上人工林,所以可憐的桃花一時找不到她的仇人在哪裏,正在轉頭時……“梆!”百年道行奉上。
事情很明顯:神秘飛車賊已成功轉型為與時俱進的凶手,創意連連,這使我們的生存環境迅速惡化——當然陽成湖也可能抱怨我們的生存使得它的生態環境迅速惡化——不管怎麼樣,躲不是辦法,我們必須開個會研究對策了。
對話本來應該是很方便的,因為所有人都緊緊貼坐在一起,不然沒地方。可惜目前為止除了水泡還沒人能在水底說話,一張嘴就“嘟嚕嘟嚕”吐泡泡,要由水泡閱讀翻譯後才能轉述給大家聽,所以我們日常交流其實是這樣的:
舒哥:“嘟嚕嘟嚕。”
水泡:“舒哥說,混帳我都成水耗子了,那個紅斑狼瘡是誰啊,你屁股壓我腳了!”
紅斑狼瘡:“嘟嚕嘟嚕。”
水泡:“紅斑狼瘡說——哇你敢打我!紅斑大狼瘡說,水耗子先生請把腳抽回去,你妨礙人家屁股落地了,另外人家不叫紅斑狼瘡,請尊稱一聲金山楊梅王……好你們打,我不管了……水晶你叫我?”
這樣的溝通方式雖然混亂,至少保證了會場上隻有一個聲音,有力的避免了我們這次討論又淪為集體噪聲,不過整理起來比較麻煩,為了保證行文簡潔,待將過程摘抄如下:
我:“各位,隻有千年作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躲不是辦法。”
舒哥:“廢話。”
桃花:“人家的皮膚……”
我:“咳咳,其實我對作案者的身份有了個初步的想法……”
紅斑狼瘡:“請稱呼我金山楊梅王。”
我:“咳咳,水泡,有些閑雜人等的話就不必翻譯了——”
紅斑狼瘡:“嘟嚕嘟嚕。”
水泡:“我怎麼知道誰是閑雜人等?還要不要我翻了?不要拉倒。”
我:“這是誰在說話?水泡?水泡是你在說話?哦好的好的。其實我對作案者的身份有了個初步的想法……”
舒哥:“嘟嚕嘟嚕。”
水泡:“有屁快放。”(其實後一句是誰說的我到現在也沒弄清楚,問水泡,水泡不承認。)
我:“咳咳!諸位知道,我們都曾經遇害……”
紅斑狼瘡:“嘟嚕嘟嚕哇!”(它被踢出去,水麵一聲悶哼,搖搖晃晃掉回來。)
我(鎮定):“難道大家還不明白嗎?積木天所有遇害的人都躲在這裏,隻有凶手在外麵!所以大家互相查一查,哪個人不在這裏,它就是凶手!當然凶手也可能是外來的,不過基於本天被神聖的諸天重重包圍,這個可能性不大……“
(眾人騷亂,一陣翻動清查聲,“嘟嚕嘟嚕。”“嘟嚕嘟嚕。”)
桃花(尖叫):“素素、素素不在這裏!”
舒哥:“你豬頭啊,她不是冬眠了嗎?”
豬公:“誰在叫我的頭?”
冰素(自淤泥中閉著眼睛冉冉升起):“老鼠,我要吃老鼠……哇!”(水麵被一記悶棍,跌回來翻白眼。)
我:“水泡,這些話不用翻譯……”
豬公:“蛋糕呢?”
我:“拜托啊豬公,等這件事搞完我請你吃蛋糕……”
桃花(尖叫):“不是啊水晶,蛋糕不在這裏!”
我:“誰是蛋糕?”
眾人:“嘟嚕嘟嚕嘟嚕。”
水泡(經過整理):“蛋糕,物妖族,攻擊力二十,敏捷度八十,智慧二百五十,兩千年道行,七百五十一年前落籍積木天,隱居布丁山,熱愛機械拆解,有人曾見其研製飛車……”
我(黑線):“連這個都看見?誰這麼本事啊,到現在才說出來……好了好了,接下來要想辦法捉住它。各位都知道這小子仗著幻影飄移的飛車技,滑不留手,好在賊者千慮必有一失,他要捏蘆葦杆時一定要停在水麵上,我們趁機四麵跳出去一張大網把他網得死死的……對就讓天蛛現織一張。一網定乾坤,到時——哼哼!”
眾人(冷笑):“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