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麵對潘維軍、榮授中,嶽川淵義浩然正氣:“潘書記、榮縣長,我——川淵是滿腔熱血、瀝膽披肝回家鄉,一心一意想給家鄉做點事,不是來找侮辱。既然這樣,就此打住,再談下去沒啥意義。”
也覺得孟阿江話說的太過份了,潘維軍見嶽川淵發怒,慌忙站起來,勸道:“小穆,你別生氣,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孟主席也沒惡意。這樣吧,你先回去,待我們研究一下你的建議,統一意見後,下午再找你具體協商。”
嶽川淵一走,潘維軍轉頭怒斥孟阿江:“孟主席,你剛才這話說的太過份了,你是政協主席,應該說協調能力比別人更強才是,這麼愚蠢的話,你怎麼也會說的出口。多少價錢賣化工機械廠,主動權在我們縣政府,哪怕他嶽川淵隻出一分錢的價,隻要我們不賣,他又能奈何?”
“做生意,討價還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榮授中與孟阿江當初競選縣長,鬥得是刀刀見骨,這個機會,他不捅孟阿江一刀才怪,“嶽川淵提出兩百萬的價格,我們不是也一下提高了這麼多嗎,照你孟主席這樣說,嶽川淵還不拿刀殺我們啊——”“我覺得嶽川淵提的意見很好,我們的目的是建設、發展久依,不是僅僅為了一點稅、費,化工機械廠真要成了龍頭企業,大家想想這效益,我就不多說了。”
愚蠢的孟阿江,到頭來搞得自己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氣到嘴唇褐色。
與孟阿江恰好相反,罵了他,嶽川淵心情痛快的走路都腳底生風,早把化工機械廠的事拋到腦後十萬八千裏。他覺得當那麼多縣官麵前罵孟阿江,比化工機械廠的事還來叫人振奮、激動。
中午下班回家剛打開門,尚未見到姐夫,穆碧雪即迫不急待關切問姐夫事情怎樣,定下沒?
早已做好飯,躺在坐在沙發上看書,邊等大舅子、小姨子,嶽川淵這時坐了起來:“和你一樣,罵了一個狗官一頓,一怒之下就走了。”
“哎!”穆碧雪一臉失望:“你罵了他們哪一個,潘書記還是榮縣長?”
剛要回答應小姨子,看到大舅子回來,嶽川淵站了起來,朝餐廳走去:“是那個狗屁政協主席,狗屁縣委書記、縣長還好,被你罵的長記性了。”
“格格格……“穆碧雪開心大笑。
邊給小姨子、大舅子盛飯,嶽川淵邊說:“今天縣裏的頭頭全部到場了,有二十來個人。”
“化工機械廠的事,定下了呀,川淵——”穆義敏興奮的,好像是他馬上要當老板似的。
把一碗飯遞給大舅子,嶽川淵苦著臉:“定什麼喲,阿哥。罵了狗屁政協主席一頓,我就離開了。”
“哎,那麼多當官的在,你敢罵人家政協主席,你吃了豹子膽呐,川淵。”嚇的,穆義敏一碗飯掉到飯桌上。
嶽川淵好笑大舅子的奴才相,毅然道:“我沒幹違法犯罪的事,還怕當官的抓我不成?罵又怎麼了,我當時沒砸他們的會議桌已經算是脾氣好的了。”
心頭的失意全寫在了臉上,穆義敏唉歎一聲:“你把當官的都得罪了,這事就更辦不成。”
神秘看著大舅子,把眼睛轉向小姨子,笑嘿嘿的,嶽川淵很自信:“這事呢,還有六成的希望。看下午吧,下午能談的成就談的成,下午要是談不成,徹底沒戲唱了。”
穆義敏驚得眼珠子欲要滾出來:“你罵了人家當官的,這事還辦的成,你就吹吧,川淵。”
很看不起這個大舅子,他這城裏是白待了,這幾個月的黃包車也白開了,眼光還是一個山溝溝泥腿子的眼光。嶽川淵心頭鄙視大舅子,嘴上說道:“阿哥,凡事都要深層次分析,不能光看表麵,往往親眼看到的東西,並不是真實。我罵的隻是個別官。我要接手了化工機械廠,把化工機械廠搞火紅,對久依對縣官們,那是百利無一害,他們往上爬機會就大了。這筆帳,當官的心頭比我們老百姓算的更精。”
芳心跌宕起伏,對姐夫的崇拜,猶如火箭發射,要不是大哥在場,穆碧雪又要坐在姐夫懷裏撒嬌。
還是有點憂慮、擔心,穆碧雪問:“姐夫,是不是他們提了苛刻條件?”
小姨子的話,嶽川淵心頭湧上一團憤慨:“原來化工機械廠欠了銀行近四百貸款。那些縣官就坑我,要我以銀行這筆債務價格買下化工機械廠,我要他們六年內給我免去稅、費,那個狗屁政協主席就像一頭瘋狗大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