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看著顧山南匆忙的背影,唏噓地搖著頭,“他們哥倆感情真好。”
正感慨著,肩膀就被拍了一下,他抬頭一看,是剛剛那個說話的警察,“別這麼看著我,你也得去一趟警察局,做筆錄。”
服務生心裏一陣悲催,自己這半天的工資怕是別想要了。
醫院裏,秦陽已經被推進手術室搶救,顧山南和幾個警察等在門口。
走廊空曠,顧山南每踱一次步,都會有細小的回音跟他應和著,起起伏伏的聲響催得人更加心煩意亂。
“病人家屬是哪位?”
一個帶著白色口罩的醫生推門而出,抬起眼睛掃視一圈,就熟練地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個眼神最急迫的人。
顧山南箭步上前,“大夫,人怎麼樣了?”
大夫打量了顧山南一眼,年紀並不大,該是裏麵那人的哥哥?
擰著眉,大夫敲了敲手裏的檢查報告,“你弟弟有先天性心髒病,你不知道嗎?這種病一旦發病就十分危險,很大可能會致死。”
顧山南茫然地搖頭,他怎麼會知道?
那樣一個善良的,從來都以最大的善意考量別人的小天使,為什麼會遭受這種病的折磨?
“大夫”,顧山南艱難地吞了下口水,盡力讓自己喉嚨不那麼緊,“那有法子治好嗎?”
“隻能手術”,大夫前後翻了翻秦陽的病曆,“患者發現得太晚了,我也不確認如果手術的話能否成功。而且手術前還有很多的準備工作要做,怎麼著也要等患者醒來咱們再安排。”
顧山南汗津津的手緊緊握著大夫,拚命點頭,不知是說給大夫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做手術,不管怎樣都要治好他。他還年輕…”
嘀-
是電梯到達樓層的聲音,走廊裏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顧大神!”是宋辭的聲音,“秦陽他怎麼樣了?”
“患者家屬,請不要大聲喧嘩,患者正在裏麵進行搶救呢。”大夫皺著眉嗬斥。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注意。”宋辭身後的唐詩趕緊替他道歉。
宋辭歉意地衝大夫點了點頭,就看向了顧山南,聲音放輕,“什麼情況了?”
顧山南看到了熟悉的人,再也繃不住勁,腿一軟,整個人往地上癱去。
宋辭連忙扶住他,將顧山南攙到旁邊的椅子上。
顧山南抖著嘴唇,說不清一句囫圇的話,眼眶憋得通紅,眼中盈滿的淚水卻如何都不肯掉下來。
他的手指扣進了宋辭的胳膊,讓宋辭有些吃痛。
宋辭不動聲色地忍下,輕輕拍著顧山南的後背。
唐詩歎了口氣,走到大夫跟前,輕聲發問,“不好意思,我可不可以再問一問病人的具體情況還有發病原因?”
大夫對這個有禮貌的小夥子很有好感,沒有保留,“先天性心髒病,室間隔缺損,要做手術才可以。患者應該剛剛有過劇烈運動和巨大刺激,這才導致了發病。”
走廊裏零星響起大夫和三人低語的聲音,襯得周圍靜謐又安詳。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後不遠的拐角處的陰影裏,一個人影悄悄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