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認的五禦分為中極昊天、東極太乙、南極太微、西極勾陳、北極紫薇,東荒地界大,道門眾多,有些地方會有分歧,但也不會偏差太大。
若站陣的五人配合精妙,甚至能戰勝數倍於己身的對手,五百年前道門中人紛紛習練天門陣,在戰陣中磨練,漸漸壓過了大承國兵馬,隻是後來元帝以一己之力幾乎打服了道門最高層的大人物,道門便不得不敗退。
李長安閱讀小天門陣的戰法定式直到黃昏,又入草廬挑燈夜讀,待到傍晚,終於大致將全書讀過了一遍,不過五禦的戰法各不相同卻又互相呼應,未經實踐,還沒法盡數理解。
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月亮,李長安心知已快到子時,便起身出了葬劍穀,向夜郎穀行去。
夜色中的嶙峋山岩在群星下如同魅影,高峰之巔寒風颯然呼嘯,李長安抵達朝劍崖時,齊皓月已經到了,不過說起來他大概一直在這兒,身邊酒葫蘆空空,仍用蟄龍功的姿勢側躺撐著腮幫,從背麵看去好像是在夜觀天象,然而他喉嚨裏卻傳出陣陣呼嚕聲。
李長安接近時,齊皓月才打了個嗬欠:“來啦,還未到子時,先睡會兒。”
李長安腳步一跌,就也在原地對月練起蟄龍功,不多時,子時已至,齊皓月挺身站起。
今夜是上弦月,群星本就明亮,到此時光芒仿佛又更盛了三分,星光似雪那樣鋪下來,好像入冬了一般,李長安縱使沒有運起三垣明照經,也隱約察覺到了天上星辰的波動。
這時候,齊皓月道:“與星宿有關的法門,第一步便是要引星入體,自己所謂天障,天障之後還有人障,心障,不過對三垣明照經來說,三障之後還有一大瓶頸。”
李長安道:“願聞其詳。”
齊皓月一甩袍袖,星光如有霰雪般被他掃開,以他為中樞擴散開來,他長身而立,姿態淡然,卻猶如人間帝王,散開的星光隱約化作人形,車馬,市肆,殿宇拱衛著他,正與李長安曾觀想過的天市垣星圖相若,齊皓月此時居中,便是帝座。
李長安心中一動,才知道齊皓月也修習了三垣明照經,看他拂袖便能展現天市垣威勢,是已進入圓滿之境。
齊皓月又一拂袖,那星光化作的幻象消散,他說道:“三垣三百六十五周天星宿之神對應著人身三百六十五要穴,故修此法門最難的一步是穴竅煉神。”他看了李長安一眼,目光仿佛能洞徹李長安的身軀,見到他體內穴竅中的宗人四神,又道:“你煉化了宗人四神,已算初入門檻,天市垣中宗人四星是最易感應煉化者,你若要煉化帝座,至少還須數年,甚至十年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