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下手機。
今是5月7日。
57,愛我妻。
嗬嗬,真是搞笑,她在奢望啥?
那就是個奢望啊!
恭喜她,今又被臭男人甩了。
心裏空落落的,不出什麼滋味兒。
哭不出來。
大概之前那一番折騰,已經把她的精神情感包括肉體,都榨光了。
富代的少爺果然凶狠,比起曾經認識的渣兒,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個教訓,她得記牢了。
陶朵慢悠悠地往回走,沒有打的,沒有公交。
隻有一路斜陽相伴,夜晚的紅霞漫飛舞,太陽像顆融化的蛋黃,慢慢融化在一片鋼鐵市林中。
她怔怔地站住,看著那片紅彤彤的圓蛋蛋慢慢化進一片夜幕中。
感覺身體裏似乎也有一股熱潮,正在噴湧。
還有,肚子居然在這時候,咕咕地叫起來。她給他熬了粥,自己一口都沒吃,蠢斃了。
身後傳來一聲短促的喇叭響。
周圍還有狗吠。
有朋友的叫聲,“媽媽,那個阿姨……”
叭叭——
喇叭聲更響了,直接停在了她身邊。
一個力量扯住她,叫起來,“陶朵,你幹什麼站這裏發呆?你……”
那人目光朝下一移,雙眼陡然撐大。
“你……你在流血,你……”
她此時穿著之前逛街時新買的一套衣服,連商標牌還掛在脖子後麵,褲子是白色的七分長。一片紅痕正緩緩浸染而下,乍一看頗有些觸目驚心。
陳子墨此時也穿著一身騷包的白衣,一時看得他頭皮發麻。
一咬牙,將女人抱起,抱回了自己車上。
“日,你這個災星,老子才剛剛洗幹淨的老婆。回頭你要不賠我十碗魚粥,我就讓你賠到傾家蕩產啊,向淩睿也別想幫忙。”
今他這一喚,真是倒的血黴啊。
醫院裏
中年女醫生一邊埋頭寫字,一邊,“經期不要碰冷水,要做好保暖。雖然氣暖了,但早晚還是有些涼,要注意添減衣服。另外……”
她扶了下眼鏡,掃一眼一臉憔悴無力的女子,像是見慣不怪似地。
“最好不要在經期行房,這樣容易滋生細菌,引起婦科炎症。好歹年紀也不了,多注意點兒。”
一邊聽得仔細認真的陳子墨回神,怪叫,“搞半,她就是來大姨媽了呀?我還以為,以為她……”
醫生瞪過來,叫他不要嘩喧。
陳子墨立即傻傻捂住嘴。
陶朵謝過了醫生,攥著男人離開了。
藥嘛,當然也沒拿。
不過是因為大姨媽前後,情緒起伏大了點,沒吃什麼東西,運動量……呃,破了表,休息一下就好,倒真是用不上吃什麼藥。
隻是她回過神兒來時,某少爺已經動用關係把她摁在醫生的急救床上了,害她從頭到尾尬了整整半個時。
在走廊上走了沒幾步,她眼前又一黑,身子打晃。
陳子墨忙將人扶住,坐到一邊,“我你這人,怎麼跟阿睿那死子一樣倔啊!不舒服就不舒服,撐什麼撐。坐著,我去拿藥!”
他起身,又回頭指著人威脅,“我警告你啊,你敢中途給我跑掉,心我報警。向淩睿他表叔在城關係可不,到時候要整出個什麼好歹來,你別怪我告姥爺你兩才回來沒一個月,就鬧毛病。”
大概這個威脅還是挺管用的,陳子墨拿了藥回來,看到女人歪靠在長椅上,臉色愈發地憔悴,唇角更淡了,瞧著怪可憐的。
他倒了杯溫水,按醫囑扳好藥,遞到女子麵前。
看她沒鬧啥,倒是很乖地把藥吃了。
他看著她毫無精氣神的模樣,壓捺著滿肚子的好奇,臭著一張臉,伸出胳膊。
“走吧!我送你回家。”
她沒動,看著那隻臂彎,慢慢才道,“你不好奇?”
“好奇啥?女人大姨媽流血,我又不是沒常識。”
她哧笑一聲。
他又炸了,“你笑什麼笑,當街紅褲子嚇著人家朋友的可不是我。陶朵,你多大個人了,羞不羞啊你?我給你……”
肩頭微微一沉,那個人兒俯在了他肩頭,軟軟靠過來時,發間的幽香一下沁入鼻端,讓他失了聲兒。
“別叫了……肚子好疼……”
軟軟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義。
他轉過頭,看著肩頭歪著的腦袋,長長的波浪發滑落,露出女子好看的一截雪頸,此時上麵卻滿布著一片綺麗的痕跡,昭然若揭。
就像一盆冷水兜頭,陳子墨醒過神兒。
“你和阿睿真做……”
這句話根本不該問出口的,他想給自己一拳。
做沒做,發沒發生關係,重要嗎?
要留的人,始終會留下;要走的人,拴也拴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