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酒再次停下,他心中猛然翻湧起一種感覺,仿佛四濺的岩漿出現在心窩處,滾燙。這普普通通沒有任何華麗詞語的修飾為什麼能夠如此輕易的打動人心,無法理解,為什麼他現在會感覺到這位大能寫下的東西完全要比那些被印製成書的大儒強上許多麼?
“不用去想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我終於在血腥之中掙紮著活了下來,否則不會有這些東西出現。魔門,是一個我永遠都忘不了的地方,在那裏,哪怕是睡覺都要在洞府外布置下防禦法陣,哪怕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也要不停的用神識去探索,一一刻都不能鬆懈,否則將會遭受到致命打擊。我命不該絕,被偷襲了無數次之後成功活了下來,而且知道了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女人叫陳瀟。”
“再過百年,我成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老僧,一個心中無佛,舉手就能殺人,每當想起陳瀟定要屠戮一次魔殺圈看著那些人在我手中嘶嚎的血僧。我剃光頭發,不點戒,不讀佛經,心如磐石。仿佛血從我身上流淌都感受不到疼,刀刺入我的皮膚都換不回一聲慘嚎,這就是我兩百歲時候的狀態,石像一般。”
“再次見到她,我已經成為了那個魔門小派的掌門,但是論實力,我絲毫不懼那些大梟。我在一個魔門大梟的婚宴上見到了她,她是新娘。我安靜的喝酒,安靜的欣賞著一切,沒人認得我,在乎我,我想我也可能忘記了心中一直存在的她。三鞠躬過後,送入洞房的聲音引起了群魔咆哮,起哄般的聲音震醒了我,披在我身上的石像外衣瞬間破裂,我怎麼能眼看著她和別的人走入洞房?”
“走上前,我攔在他們身前,隻是輕輕的問了一句,你願意和我走麼?沒有留下任何保證,更不會說情話的我早就忘記了當年的誓言,那具就算是綁,也要把她綁回來的話如風飄散。她沒說過,根本就不記得我是誰,但是新郎卻直接出手要滅殺我。也是,如果我的婚宴上有人敢這麼和我的新娘說話,我也一定殺了他,哪怕他是我親自請回來的客人。”
“那是我第一次成魔之後動用全部實力,整個門派的人都讓我殺了,無數賓客向我出手,他們都以為我隻是一個宗師。滿處死人,包括奄奄一息的新郎在內,所有人進吾三步之內必死,我想我的實力已經夠震撼了。當年那個要嫁也嫁強者的她應該會立刻轉身,魔,不就是這麼一個把利益最大化完全不在乎名聲的存在麼?”
“可惜,魔也是人,是人就要有感情,當夢想被現實擊碎的時候,我看見插在我身上的唯一一件法寶竟然她賴以成名的飛劍時,那種傷,那種疼,那種殘忍比我這兩百年來忍受的,要多無數倍,難以忍受無數倍。我不記得當初我幹了什麼,可能是幹巴巴的張開嘴想要說話,可能是我想要問為什麼,總之我不記得了。”
“我還活著,這是我知道的,而且回到了門派,手下人說我已經在魔道種聲名鵲起。我不注重名聲,對一個叛徒來說,名聲一點都不重要,我隻要把自己變強,強大到當下一次在碰到陳瀟這種女人的時候,可以直接告訴她,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強者,不用再去尋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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