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零一章 書(2 / 2)

“在深山中我看到了別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世界,這個世界裏,不是誰又錢誰就是老大,也在沒有了誰輕誰重都分不明白的爹娘,隻有一個個滿臉冷漠專注於自己事情的道士,這些人,就算你蹲在他身邊說上成千上百句,人家也隻當樹上的鳥兒叫,毫不理睬。這是一個從不用攀關係的世界,在這裏,實力是唯一能夠決定地位的見證。”

白敬酒這一次連思考都沒來得及,立刻迫不及待的翻向下一頁,哪怕不知道那裏有什麼在等著自己。下一頁中,字跡更具神韻,整篇文字仿若一體,他在震撼寫作之人技藝進步之快的同時被平凡到幾乎赤貧的文字吸引了,是那種魂牽夢繞的吸引。

“一年,深山中的一年讓我覺得孤獨,那種根本不是我這個年齡應該承受的孤獨感總是會在夜晚和無人時出現,驅趕不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離開。每當孤獨將你折騰的筋疲力盡之時,誰還有心情去看那些生澀難懂的道書?真不明白,那些常年在山中被露水打磨的道士是怎樣活下去了,我想自殺,哪怕當時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但是這個想法已經有了。”

“這不是無病呻吟的疼痛感,也不是可以亂投醫的不治之症,但是會如同夢魘一樣困擾和圍繞著你。山中十年間,每個時辰都如同過去了一年,當十年真正過去,才發現是彈指一瞬間。我忽然不明白,活著和死對我有什麼區別,時間對我有什麼意義。”

“又是十年,山門中的人已經忘記了我的存在,每天半斤牛肉半斤豬肉的要求早就沒人在意了,到現在我才知道,當時的我以一個多低的價錢就把自己賣了。最關鍵的是,山門終於要在我來到這裏二十年之後熱鬧起來了,大陸上每二十年一次的,正邪擂台戰,開始了,我作為觀眾可以觀看,卻沒有去台上比試的資格。”

二十六歲,白敬酒按照篇幅上的文字給這本書的原著計算著年紀,然後繼續看向下一篇,十分忘我。

“那是改變我命運的一年,是改變我命運的一戰,我在擂台上看過無數個無聊的人打了無數次無聊的架之後,終於看到了她,她叫傾城。我覺得這個名字取的謙虛了,應該叫傾國才對,隻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一笑傾人國的讚美。形容不出她那種美到巔峰之感的我,在無數個我學到的詞語中準確的找到了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詞彙量,那就是匱乏。”

“從那一天開始,我有目標了,就算是綁,我也要那個能把我師門的師兄弟們打到哭爹喊娘的人綁到我的洞房中,成為我的妻子。於是,深山之內多了一個苦苦修煉的傻子,這個傻子用了整整二十年,從什麼都不懂,到一個修行界新人的改變。又是二十年,這個傻子數著門前槐樹的樹葉計算年份,枯黃一次就算一年。經過二十年的努力,他終於獲得了參加二十年一戰的資格,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打敗所有對手,站在那個女人的麵前。”

“可實際上他輸了,他用了整整二十年修練,在戰鬥中挫敗無數敵人,直到打敗最後一個對手的時候,也沒看見那個女人的身影。他大聲問,她呢,二十年前的她呢!魔,笑話傻瓜一樣對他狂笑,最後有一個從未笑過的人告訴這個傻子,你們早就不是一個級別了,想要再見,努力修煉,或許百年之後的門派戰還有希望。”

“百年,這並不久遠。傻子願意等百年。當樹葉枯黃百次的時候,傻子意外的成為了身上中的長老,他的修為已經堪比強大的宗師,是整個師門唯一一個修行百年就要成為宗師的人,突破指日可待。這時的傻子早就不在乎半斤牛肉和半斤豬肉了,他隻想在看一眼當年的她,哪怕隻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