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哥,督師,這次投票不得算數!”柳蘭風風火火地趕了進來。
“怎麼能不算數?咱們說出去的話,如果都不算數,以後說什麼都不管用了。”史可法無奈地說道。
“嗨!我不是說這個,這次投票問題大著呢!你們都蒙在鼓裏。”柳蘭這才把剛才劉嬸跟她說的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竟有這事?”羅劍和史可法幾人一聽,全部站了起來。
“哈哈!我正發愁呢,柳姑娘,你可真是個好人!”袁繼鹹哈哈大笑,路振飛愁容全無。
“你們怎麼還高興得起來?”史可法疑惑地看著兩人。
“馬上安排人徹查!這事不查個水落石出,決不罷休!”羅劍也是精神一振,昨天想了一夜,他已經想通了,跟看不見的東西相比,帶著大多數人先把韃子趕出中國這才是最重要的。
事實證明,在真正的暴力機器麵前,這層薄薄的麵紗起不到任何保護作用,調查很快有了結果。
事情是馬士英派到揚州的十幾個官員幹出來的。
在得知將用投票的方式決定新政是否施行之後,他們就開始了串聯,這還不算,他們自己出銀子,找到一些參加討論的人,這些人大多是一些家裏相對貧寒的士人和農民們,每人付了五十兩銀子,讓他們投反對票。
在這個年收入不到二十兩銀子的年代裏,五十兩銀子對普通家庭來說,就是一筆實實在在的巨款,他們找到的人幾乎沒有人能抵擋這個誘惑,無一例外的全都收了銀子,答應到時全部投反對票,如此一來,投票結果可想而知了。
三天以後,揚州小廣場上再次召開大會,這次不再是投票,而是宣布處理結果。
參與串聯的十幾個官員全部被開革,收了銀子的投票代表被記錄在案,以後永遠不準參政議政,新政以大都督府的名義全部下發施行。
“興華,我不知道你在那兒經曆過什麼,但不能啥都照搬照抄啊!”史可法指著天上,對羅劍說道。
“唉,憲之兄,我也知道錯了,咱們還是集中精力把韃子趕出中國再說吧,以後的路怎麼走,咱們不能全都幹完了,後人有選擇的權利。”羅劍也是感歎地說道。
“是啊,興華,我記得我在一本書上看過,領先一步是天才,領先兩步是聖人,領先十步就是異類啊,咱可不要做異類啊。”史可法笑著說道。
《揚州半月刊》對這次投票事件做了全景式報道,不少人都寫了文章,對最後發生的事件表達了自己的憤慨,就連劉宗周劉老先生也寫文章表示他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可見官員“慎獨”的極端重要性。
顧炎武在《半月刊》專門寫了評論員文章,文章中對有些人為了個人私利,不顧大局,不顧大多數人利益進行了無情的抨擊,文章最後冷靜地指出,目前揚州上下必須集中精力搞建設,隻有把自身建設好了,才有可能承擔起曆史的重任。
投票事件的餘波延續了很長時間,隨著新年的即將到來,終於慢慢淡化了下去。
羅劍在投票事件之後就帶著乙邦才和參謀部一幫參謀加上紅娘子的文藝宣傳隊到部隊檢查工作,第一站是安慶府。
六師師長劉雄伍並不知道羅劍等人要來檢查,等羅劍一行人到了城門口,他才接到城門守衛的報告,說大都督來了。
“歡迎大都督光臨安慶,有失遠迎,請大都督恕罪啊!”劉雄伍上前敬了個禮說道。
“劉師長,你在心裏在罵沿途的那些部隊,怪他們沒有提前通知你吧?你不要怪他們了,是我不讓他們告訴你的。”羅劍回了個禮,笑著說道。
“天哪,大都督,你可真神了,連俺老劉心裏咋想的你都知道?”劉雄伍誇張地說道。
“你們那點小心思,我們還不明白,提前通知了你們,你們弄一堆歡迎儀式來,還怎麼看部隊?”羅劍笑著說道。
“一路上大都督都是在軍營跟士兵們同吃,到了你這兒也一樣,老劉你要不怕被大都督修理,你就好酒好菜可勁上吧。”乙邦才在旁邊也笑著說道。
“我說參謀長,你可錯怪老劉了,我老劉一直把大都督當成學習的榜樣呢,不信你去打聽打聽,我老劉在安慶可曾搞過一絲特殊?”劉雄伍叫著屈。
“快過年了,我和參謀長到部隊看看將士們,沒有其他意思,在你這兒停留的時間也不會很長,你就安心過你的日子就好。”羅劍笑著說道。
“參謀長,這幫娘們是幹啥的?”劉雄伍疑惑地看著跟在一幫參謀後麵的文藝宣傳隊,悄悄把乙邦才拉到旁邊問道。
“我說老劉,你可不要想歪了,這是文藝宣傳隊,過年了,大都督帶他們給戰士們演出,也是一種教育,這些人可精貴著呢,大都督都把她們當成寶貝一樣,你可不要慢待了他們。”乙邦才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