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菊等人消失不久,門吱咯一聲打開,阿保機緩步步出,拉著黃巢的手道:
“黃幫主請起。”
黃巢單膝跪地,感激的注視著阿保機道:
“多謝相救。”
阿保機聞方扶起黃巢道:
“黃幫主,往事不堪回首,你就在此暫居吧。”
黃巢滿目滄桑,淒然道:
“但我女兒彩菊仍在金甲軍,恐怕童菊會以她為脅,迫害於我。”
阿保機聞言麵色凝重道:
“毋庸著急,我定帶你女兒前來見你。”
話落轉身傳令道:
“掌櫃,我有事必須立即起行,你且先帶黃幫主往彌隱寺,好好照應他。”
話音甫落,掌櫃疾步而恭應道:
“是,老板放心。”
阿保機處理好黃巢安身之事,匆匆離開了烈山閣。
原來阿保機認為黃巢一身武功,終是禍根,為防他再造殺戮,便勸其自廢武功,自己才出手相助,兩全齊美。
※ ※ ※
阿保機方離開小園。王建恰好返抵烈山閣。
方踏進門,忽聞一陣“葉葉”之聲暴響,內心大驚,遊目視去,但見一群人疾步而去,心中暗稟:
“啊,這麼多人滿臉殺氣,看來並非善類。”
疾步入屋,見四處亂七八糟,狼籍一片。大聲喝道:
“怎麼亂七八糟的?發生了什麼事,”
花玉男聞言迎出道:
“喔,少爺,你回來得真不是時候啊。”
王建聞言一怔,愕然注視著花玉男道:
“花玉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花玉男聞言搓手笑道:
“嘻嘻,適才老板一曲琴音就嚇跑了菊花殘劍殺手,真是二十年難得一見啊!”
閣中眾老雙手互握補充道:
“不錯!我們也乘機舒展筋骨!好痛快呀!”
王建聞言大震,差點驚呼出口,“啊!”長長的鬆了口氣。
※ ※ ※
阿保機離開烈山閣,疾赴金甲軍。
他要在童菊等人返回金甲軍之前救出彩菊。乘夜上路,星夜疾趕。
日夜兼程,不久便到了金甲軍。但見山下的一個哨崗被搗毀,屍橫於地。不禁神色為之一變,凝目細視。
守衛身首異處,死狀極為恐怖,死去不久,血亦未幹。
阿保機內心暗震,邁步疾上。方到石階前,赫然見殷血遍地。
鮮血更從迂長的梯階上源源不絕的流下,令人角蟲目心驚。
整道梯階宛如一道以鮮血染成的長虹。
由高處向大地無窮無盡的傾瀉。
阿保機麵色倏地變得凝重,心中頓升起一股不詳之感。
凝引仰視,峰上一片昏暗,看不見半點燈火。
冷哼一聲,邁步而行,心中暗忖:
“近日心緒不寧的預兆。將應在上峰!”
思忖之際,暗運功力遍布於全身,拾級而上。
金甲軍,此刻正是風聲鶴唳,遭到神秘高手的襲擊,令會徒死傷極多。
此時眾人正在四處搜索凶手的行蹤,一片混亂。
阿保機到門外,赫然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無數的屍體,不禁暗忖道:
“這裏死傷無數,下手的好狠!”
思忖之際忽聞一個聲音響起:
“副堂主,有人!”
己然見數個手執兵器的大漢厲喝一聲:
“來者何人,膽敢闖金甲軍。”
己四通八方圍了來,不禁為之神色微微一變。
淡淡道:
“各位,在下並無惡競,來此隻找一個人!”
副堂主聞言手中鋼槍一抖道:
“少說廢話,咱們今天不歡迎任何人,”
金甲軍受到強敵侵犯,死傷枕藉,眾人伊如驚弓之鳥。不由分說的挺槍攻上。
阿保機見狀冷哼一聲,見一人挺槍攻至,身形一側,右手食,中二指疾迎而上嚏的一聲脆響,鋼槍己然被他一削為二。
眾人見狀暗自駭然紛紛後退。驚恐駭然的注視著他。
阿保機一招驚退擊手之人,冷冷的注視著眾人道:
“我找的人是黃巢之女一一彩菊,你們速令她出來見我。”
阿保機氣勢懾人,令嘍羅無法抗拒,聞言猛醒道:
“她早已被童副幫主軟禁於望讓樓內!”
阿保機聞言冷哼一聲:
“讓開!”
邁步直入。眾樓羅見狀紛紛湧向門內。
※ ※ ※
錢柳闖入黃巢堂,並沒有發現黃巢,不禁貫勁厲喝道:
“黃巢,你滾出來,否則老子夷平金甲軍。”
阿保機尚在黃巢堂外,忽聞一聲轟天巨吼,暗驚,曳然止步。
眾嘍羅發現錢柳的行蹤,也無暇理會阿保機,大喝一聲:
“錢柳,你跑不了。”
揮兵齊包圍黃巢堂。
阿保機聽得錢柳三字,不禁心中一懍,並憶起半仙為其所則的一個字——柳!邁步跟著眾嘍羅步入黃巢堂。
黃巢堂內,錢柳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勢,令人不敢靠近。
他也不理會眾人,手掐著一個嘍羅的頸部厲喝道:
“你雖不知黃巢行蹤,但他女兒你一定知道,快說。彩菊既不在湖心小築,她究竟般在什麼地方?”
嘍羅嚇得魂飛天外,顫聲求饒道:
“步大爺,我己實話實說了,你放過我吧,小姐真被副幫主軟禁在望讓樓內。”
錢柳聞言悚然動容,驚呼道:
“她……被囚在望讓樓!”
眾人見大驚,厲喝一聲:
“錢柳!”紛掠身圍截。
阿保機冷冷的凝視著錢柳沉思不語,心中暗忖:
“此子怎如此凶狠?”
錢柳見眾人撲來,大喝一聲。
啪的一掌擊在被擊之人的背,將其震得狂噴鮮血,撲出丈遠。揮劍反撲而出。
阿保機見狀靈智突地一閃,忽然想起了一人,大喝道:
“白柳!”
錢柳聞言一震,猛然止步,回首大聲問道:
“什麼人?”
阿保機聞言黯然一歎道:
“柳,你不認得我了?”
錢柳聞言靈智一閃,凝視著阿保機驚問道:
“前輩是你?”
阿保機聞言點了點,緘口不言。
錢柳目爍寒星,暗自思忖:
“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怎會忘記你。”
阿保機見錢柳雙目透發一股猖狂殺氣,心中暗慎,立即明白,自己心中的不安,定是來自眼前之人。肅聲道:
“你與金甲軍有何仇,為何要下如此辣手?”
錢柳聞言搖了搖頭道:
“無仇無怨,但他們阻我報仇,就必須死!”
“死”字出口,錢柳全身殺氣頓向阿保機直逼。阿保機不禁感到心中一寒,雙目精光一閃,凝視著他道:
“我好後悔,當初為何不強要你跟隨慧能大師,導致你今天戾氣一發不可收拾。”
錢柳聞言冷哼道:
“這就剛好證明你眼光獨到,我今日確是一個戾氣極重的人。”
阿保機聞低頭苦笑不語。不禁陷入沉沉的回憶中。
當年錢柳曾想拜阿保機為師,惟阿保機顧慮其戾氣太重而拒絕,如今錢柳語中帶刺,阿保機唯有苦笑不語。
錢柳見阿保機不語,冷笑道:
“當年你不肯收我為徒,但今日徹底證明,我錢柳不用靠你,也可獨力報仇。”
說話聲中以劍指他。
由於阿保機的出現,直把錢柳心神懾住,金甲軍眾人偷偷接近,欲乘機施襲。
阿保機緘默不語。錢柳忽覺殺氣逼體,冷哼一聲,右臂一抖,雙目寒芒陡盛,利劍閃電的旋掃而出。
打通三焦玄關後,錢柳內力不知到了何境界,加上睚眥必報劍,此刻僅橫劍一揮,欲偷襲之人立即殘肢斷體而死。
慘呼之聲直灌雙耳,阿保機頓時雙眼一睜,赫然見數個金甲軍眾慘死在地,雙目精光一閃,展身撲向錢柳。
右臂一抖,出手奇快,閃電般的扣住錢柳的巨臂道:
“你手中握的,就是剛剛誕生的睚眥必報劍?”
錢柳連閃都沒有來得及,就己被阿保機扣住鐵甲鋼拳,內力為之一渙,內心大驚。聞言點頭道:
“不錯!也是我的複仇之劍!”
阿保機聞言內心大震,冷聲道:
“此劍可怕之極,緊握它隻會令你殺孽更重,無法自拔,你必須放棄它。”
阿保機功力深不可測,當世沙陀,說著勁聚掌上,錢柳虎口一麻,睚眥必報劍赫然脫手。阿保機卻以閃電般速度接劍而退。
就在睚眥必報劍離身的那一瞬,一股強烈的感覺湧上錢柳的心頭,恍如花賤與白青天之死帶給他的痛苦。
這痛苦霎時使錢柳如火狂燒,熊熊怒氣更引發其鐵甲鋼拳不斷綻放無匹氣勁。大喝一聲:
“睚眥必報劍不能離開我呀!”
身形旋風般的撲出。
錢柳不知何來如此驚人的爆發力,威力之強,簡直令阿保機無法相信,速度之快,令人不可思議,一掌電花石火般,直劈阿保機。
阿保機乍見來勢,神色微一變,急提八層功力護體,巍立不動,不閃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