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血服藥(2 / 3)

“師父,他就是黃巢所追殺的錢柳,亦是近年殺人最多的魔頭,因此,我幫黃巢也隻是為武林除害而已!”

“年紀輕輕,便己令黃巢日夜難安,真是少年出英雄!小兄弟,你真的喜歡殺人?”

大理南詔王又讚又不解地問。

這個問題己被人三番四次相問,錢柳不想回答,更沒必要回答。

王建見狀,暗道:

“想不到不見錢柳十幾年,他還是依然故我,唉……”

“啪”的一口鮮血,落濺水上,錢柳毫不為意,又有一滴,正滴到他握劍的手上。

嫋嫋大驚,忙奔來急道:

“錢大哥,你在流血啊!你覺得怎樣?要不要緊?”

嫋嫋雖然如此緊張的關慧切問,但錢柳仍是不加理睬,不言不語,恍若一塊冰。

霎時間,嫋嫋不禁有點失望,她感到自己即使關慧備致,然而在錢柳身邊仍似是可有可無。

“啊”的一聲,錢柳又噴出一日鮮血,身子軟倒而下,嫋嫋忙攔抱住他,驚駭道:

“錢大哥,他……你……”

原來錢柳連場劇鬥,本己傷疲不堪,僅靠複仇意誌緊持,如今終於不支倒下!

眾人皆驚,忙抬起錢柳,就近找了一家漁戶,住著一對六旬夫婦,嫋嫋上前求道:

“公公。婆婆,我們有一位朋友在途中得了急病,可否借個地方落腳,”

老婆婆客氣地道:

“我們屋子狹小,恐怕沒有空餘地方,如果不嫌棄,就將就一下……”

眾人謝過,忙將錢柳安置到榻上,為他擦血服藥……

錢柳這次重傷一沉不醒,看來傷勢很嚴重。

“水來了!”老婆婆熱情地端來熱水,遞到榻前,嫋嫋忙遞過本盆,謝道:

“婆婆,謝謝你,讓我來吧!”

嫋嫋小心翼翼的把水敷在錢柳的臉上,望能把傷勢舒緩,誰知水份甫觸其臉,登時被熱氣完全蒸發!眼見如此情形,尚讓及王建亦為之擔憂萬分。

“奇怪!錢師弟體格異常健壯,為何到此仍無法醒來,”尚讓憂慮地急道,雙目瞬也不瞬的緊盯榻上錢柳那紋絲不動的身子。

王建思索道:

“依我看,錢柳可能是在對付黃巢時運力過度了吧!”

已包紮好傷口的楊行密驚異地道:

“論理我已給他服下了血菩提,縱然體質虛弱也能痊愈,如此看來,他的傷並不簡單!”

嫋嫋仍在用溫水滋潤著錢柳的額部,不由想起了從前問過其父之言……

“爹,錢大哥如何才可衝破三焦玄關?”

“要破三焦玄關必須要靠自己堅強的意聲,沒有人可以幫忙…即使衝破三焦玄關,他的鐵甲鋼拳上的血亦會流遍全身,若不能適應的話,便會焚身而死!”

正思間,王建走到也她身旁,心疼地道:

“嫋嫋姑娘,你實在太倦了,不若讓在下代你照顧錢柳吧!”

一滴晶瑩的憂慮之淚滴到了她的手背,她有些硬咽地道:

“不必了,還是由我來吧!”

微頓,她的目光轉注到錢柳垂握著睚眥必報劍的左手,淒然而又真摯的道:

“你看,他縱使昏沉不起,仍然在緊緊握著睚眥必報劍。這柄劍己與他的命運溶為一體,代表他複仇的希望,隻有握著此劍時,他才是真正活著的!可是,他卻曾為救我而棄劍,棄劍如棄命,我一定要把他救回來!”

正在這時,老公公進屋;句眾人道:

“各位,馬廄己收拾妥當,大家可以休息一下了。”

內於此戶地方淺窄,除錢柳睡於室內,由嫋嫋照料外,楊行密等三人須俱在馬廄內歇息。

經過多日奔波,王建身心皆疲,不多時,便呼呼酣然入睡。

尚讓則負責看守在外,防備有敵來犯。師兄弟難得重逢,楊行密亦不覺得有倦意,便出馬廄與他燃點一盞燈籠,以戰雄寶刀插地為棍,挑著燈籠,促膝暢談。

幾隻小雞在燈籠下啄食著地上的草蟲,嘻戲追趕。

“大師兄,當日鳳溪村一役,你為救我們而犧牲了雙臂,實不知該如何感激?”楊行密動情地道。

尚讓搖頭道:

“何必音謝,我這條殘命能苟留至今,其實亦全賴你倆!”

楊行密不解地注視他,尚讓解釋道:

“因為黃巢忌憚你和錢師弟,故此一直不敢殺我,以你為他今天救命的護身符。”

二人談得入神,沒想到此刻有一條鬼魅之影從他倆身旁的竹林邊飄向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