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掌即抵錢柳背心,同時運起天讓神功。掌中透出一股陰寒之氣,直入對方五髒六腑。
錢柳頓覺一陣清涼……
楊行密自在一旁暗讚:
“大師兄以德報怨,不記前嫌,胸襟之豁達,實令人欽佩!”
“天讓拳內力為陰,若能加上我的剛陽真氣,定能事半功倍!”
思忖即定,當即大聲道:
“大師兄,我來助你!”雙掌亦抵住錢柳背心。
頓時兩股真報融彙入錢柳體內,令其頓時舒暢無比。
但錢柳生性狂做倔強,哪肯受惠於人,突然厲喝一聲:
“住手!我不要你們幫忙!”
內勁暴發,立將二人震飛。
尚讓卻仍是不肯放棄,苦口婆心的勸道:
“二師弟,你何必意氣用事?這樣隻會令你傷勢加速惡化!”
話音未歇,錢柳己嘩然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猶自低沉道:
“我的內傷,我自有辦法根治,不用你們關慧!”
但其傷勢漸重,連舉步都亦艱難,隻得連忙盤膝打坐,運氣調息。
李存孝看在眼裏,禁不住自鼻腔裏冷哼一聲,暗道:
“這個錢柳,真是不可理諭!”
這時,不客氣見眾人商議已定,左右無事,遂對尚讓恭聲道:
“尚堂主,我出外看看住溫來了沒有?”
尚讓點點頭。
不客氣又一拱手道:
“錢堂主你安心在此療傷,我自會吩咐大家加緊戒備!”
說完,身形一旋,人輕風般掠了出去。
但他這一出去,便再也沒有機會回來。
四周竟人影全無。警戒的人馬全部就象平空消失了一般。
不客氣頓時感到一種不祥預兆。
就在這時,突然飛沙走石,狂風怒刮,天地亦為之變色,濃烈的殺氣己彌漫了整個鳳溪村。教人窒息令人死亡。
不客氣畢竟象狗一樣服侍過黃巢多年。
狗總是有點靈性的。
這點靈性便告訴他——-
黃巢來了!
但他舉目一望,數不清的紙玩意,正鋪天而至不客氣隻感到奇怪:
“這是什麼東西?”
他伸手欲接,誰知這看似輕若鴻毛的紙玩意竟大力貫千斤,直往掌心鑽去。
“波、波”
這紙玩意竟能穿掌而過。
不客氣駭極慘呼了一聲,.便再沒有了聲息。
而擁有這禦紙殺敵的深厚修為者,正是——
殘紙!
屋內,楊行密立聞異聲,雙目一睜,第一時間便縱身而出。
但不客氣蹤影己夫,眼前的人,竟是一一
卿嫂。
卿嫂端著一碗湯,道:
“小馬……昔才你說一會兒便來喝湯。但我等了許久,怕湯也冷了,所以才親自捧過來。”
楊行密接過來笑道:
“勞煩你,卿嫂,待我喝罷,便將湯碗還給你!”
卿嫂亦微笑起來,但她與楊行密的笑容古怪:
“不用急,你慢漫用吧!”
於是楊行密又微笑著進屋。
屋外,漫天的紙花又飄然而至。
尚讓在裏麵己聽得清楚明白,不無羨慕道:
“密,看來你與這裏的村民關係很是融洽………”
楊行密直言不爽道:
“是的!他們雖然不懂武功,但內心純樸善良,快活無憂……”
尚讓歎道:
“可惜人在江湖,追求平凡根本就是一種奢望!”
楊行密是不是己達成了這種奢望?他一口一口的喝完了那碗湯,就象喝進一串串幸福。
在場的每個人都怔怔的望著他,似乎都想分享這份幸福!
隻有尚讓無意中望了一眼正在療傷的錢柳,卻驀然隻見他臉上竟同時泛現出青紫二色,而排柳掌所修的所勁本為青色,不由心中暗疑:
“錢師弟身上的紫氣竟蓋過青氣,顯見曾習過別家內勁,但究竟他何時練得別家所傳?”
就在這時,突然“當”的一聲。
楊行密手中那盛裝幸福的湯碗己跌在地上,跌得粉碎。
楊行密的臉也己變成了死灰色,滿頭冷汗雨點般的落下來。
尚讓,李存孝,李從珂三個人一齊失聲道:
“怎麼回事?”
“有……毒……”
楊行密再難多說,隻吐出兩個字,全身己泛現紫金之色,連忙盤膝運功,鎮壓毒性。
尚讓心知不妙,立時身形幌動,掠了出去。但剛到門口,一物己隔著布帷激射而至。
尚讓反應極快,單手一接,指尖觸及之處,己可強烈的感到,這赫然就是一一不客氣的人頭!
但令尚讓豁然色變的,不是這人頭。
是擲出這人頭的人。
這人就站在對麵的屋脊。
這人對尚讓這一千來說簡直不能算作是人。
——是恨得咬牙切齒這惡魔。
可是惡魔已沉吼了一聲:
“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