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咱們沙陀城鼎力支持……”
但他有條件:
“你切不可忘記當初許下的承諾!”
尚讓心如石定,道:
“放心!我隻求一報妻仇,別無野心,屆時黃巢一死,金甲軍自然拱手相讓,給你重振沙陀城!”
李存孝與李從珂迅速對望了一眼。
然後同時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人都明白:必須聯同楊行密等人才有殲殺黃巢的機會。
而眼前更以大局為重。
隻要沙陀城光複,他日再行收拾楊行密等人不遲。
可是,無論怎麼樣,他們都遲了。
因為,己有人正在開始收拾他們。
“嗚……”這一聲低沉,冗長的怪叫。
是人,絕對聽不懂。聽得懂的,反倒隻有狗。鳳溪村裏的狗聽到這個聲響立時聯群結隊的朝外跑去。跑到村外一個人的麵前,低頭沉吠。
這個人身邊赫然也有一隻狗。
這個人就是殘狗。
殘狗微笑道:
“這條村的兄弟可不少呀!……”
又一揚手,發出一聲聲不是人聽得懂,隻有狗明白的怪叫。
其意就是:
“大家聽著,這時將有大廝殺,絕非狗留之地,速速離去吧!”
怪叫一完,村內所有的狗馬上全部撤出了戰場,一隻沒留!
這個時候,卿嫂還在熬湯。
熬得熱氣騰騰,香氣四散,她忍不住揭開蓋子看了一會兒。
卻忽聽有人歎道:
“堡上的湯豈可用文火,定要猛火才成。”
卿嫂隻微一扭頭,就暮見灶口旁竟不知何時己多了個鬼魅般的老太婆。
卿嫂失口驚道:
“啊!你是誰?”
她當然就是劍媒。
劍媒抬起滿麵皺紋的臉,笑咪咪道:
“待我替你扇一扇火!”
她手裏成年累月的捏著一把葵扇。
她就用這葵扇輕輕一搖,火光猛地熊熊蓬起。
卿嫂連忙向後一縮,雖沒沾火上身,但她的臉卻己駭黃了。
鳳溪村與外界相連的唯一通路,隻有一座橋。這座橋就叫鳳溪橋。
鳳溪橋上一個莊稼漢走了過來,他道:
“我從隔鄰牛家村來的,想探一個朋友!”
“不行!”持刀的兩個漢子,語氣不容置疑:
“今晚非本村的人絕不能入內!”
“你明早再來吧!”
莊稼漢無奈,隻有轉身離去。
持刀的兩個漢於眼光卻驀然盯住了,他的腳下。
他的腳下就是鳳溪橋。
鳳溪橋下就是鳳溪。
問題就是出在鳳溪上。
鳳溪上突然漂過來一大片紙船。
其中一人漢於用刀尖戳起一隻,喃喃道:
“奇怪,出現這麼多紙船,似乎事有蹺踢!”
就在這時候,另一個守衛隻見一老者坐著一巨大紙般順流飄至,立時心神一緊,大喝道:
“什麼人?”
三個字說完,嘴猶未閉合時,突然之間,一物飛刺入他的口中。
那隻是一枚紙縹。
那人卻哼都沒哼的倒地斃命。
另一個發現不妙,正欲跳起來,一個黑影早悄無聲息的摸至他的背後,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捏住他的脖子。
“啪”的一聲,黃巢立即命令:
“我要一個也不留!上!”
大批金甲軍噗羅,馬上從鳳溪橋浩浩蕩蕩人村。
但沒有一個明樁暗卡可以發出告急信號,因為所有的外圍人馬,已被菊花殘劍殺手逐一格殺。
這時,小屋裏的重要人物卻發生了一次重大分歧。
錢柳孤做不群,他冷笑道:
“我定會親手對付黃巢,不需與你們合作,告辭!!”
剛一轉身,李存孝便叱道:
“錢柳,慢著!”
身形一閃,即攔在他麵前,道:
“你不和咱們合作,本少爺毫不在乎,但你先得留下手上的沙陀神劍,它本是我大伯遺物!”
錢柳提著劍,冷冷道:
“我隻是借來一用,用後自當奉還!”
李存孝的聲氣毫無商量餘地:
“不!此劍是沙陀城傾城之寶,絕不能借予外人!”
錢柳心中忿怒,口裏卻冷森道:
“是嗎?你有本事就過來取吧!”
“呸!錢柳!你簡直蠻不講理!”
李從珂突然祭起如來神掌,猛向錢柳背後撲至。
尚讓立時雙拳齊出,從中一攔,大喝道:
“李從珂,住手!”
李從珂見是尚讓出手,立時收式,怒目瞪著他道:
“尚讓,你還想袒護他?”
尚讓歎了一口氣,道:
“你看!他早已身受重傷,哪還有能力再戰?”
李從珂一望,果見錢柳已臉色蠟黃,仗劍跪倒於地,心中方感釋慧。
尚讓亦望著錢柳道:
“二師弟,你惡鬥黃巢,五內還殘留著滿城盡帶黃金甲的餘勁,目下必須將之驅除!就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