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搖首歎息道:
“唉!這傻孩子……”
霍然起身走出,走到門口,又擲下一句話道:
“不客氣,你留下,待我回來再與你暢飲!”
可是就算殺他的頭,不客氣也絕不會留下來。
他立時用最迅疾的速度掠出大廳,衝向臥室。
迎麵一個徒眾從來沒見過他奔行如比之急,禁不住道:
“文爺!你這樣赴急也是徒然了!”
不客氣這理也個理,如箭一般擦身而過。
但這人卻又迸出一句:
“你的寢居不知被什麼搜得天翻地撞,一塌糊塗啊!”
不客氣立時驟然頓住。
“啊!他比我更快一錢!”
轉過身,又如蜜蜂一般急掠下山。
黃巢也當然沒去看彩菊(黃巢之女),他去了文昌閣。
文昌閣裏早已有人候著他。
他一一進去,便立即稟告:
“啟稟幫主!在不客氣寢居搜到文件書畫全都在此!”
“幹得好!你們先退下吧!”
部眾退去,黃巢挑起當中一卷書畫展開,裏麵赫然正是呂洞賓的批言:
“九宵龍吟驚大變,楊柳際會淺水遊。”
“成也楊柳,敗也楊柳。
毋用強求,一切隨比。”
黃巢不禁觸目驚心道:
“這家夥既然有辦法抄下老夫的命盤批言……那他可能還知曉老夫分化楊柳的大計!”
思忖至此,便厲聲傳令:
“火速傳天讓堂堂主見駕!”
不客氣醜己十萬火急的逃至金甲軍山下。
守關侍衛正是他的心腹親信,張口恭聲道:
“文大爺!你好!”
不客氣一閃即至他跟前,迅急的從懷裏掏出兩封信,氣都不喘一口道:
“聽著!你要藏好這兩封信,待密,柳兩堂主回來後交給他們!”
待衛愕然的按過信,不客氣又說了一句:
“切記不可讓仟何人知道!”
說完,身形己至少掠到十丈開外。
但突然間,隻聽背後“轟”的一聲。
不客氣忍個住回頭一望,心腹待衛己捂胸倒地,一個灰色的人影急掠至頭頂,劈臉一拳擊到。
不客氣怪叫一聲,身形倒退如矢。
“是黃巢命你來殺我的?”
他知道來者必是天讓堂尚讓。
尚讓大聲道:
“不錯!逆賊,你受死吧!”一拉架式,聲勢己虎虎有威。
不客氣突然道:
“且慢!黃巢己有陰謀對付密,柳,此事你亦難幸免!饒我一命,我告知你一切!”
尚讓拳勢尷止,雙目盯住了不客氣。
不客氣趕緊乘機道:
“你尊敬的帥尊乃卑鄙個人,他一直計劃分化密,柳,使你們內杠……”
他還想再說下去,可是尚讓己想起了臨行前,帥父深沉的囑咐:
“讓兒!不客氣背叛金甲軍,而且己往山下潛逃,這廝生性狡猾,善於詞令,為免他捏造事實,一見即殺!”
帥父的話無疑就是命令。
帥父的命令無疑就要堅決貫徹,執行到底!
尚讓突然大喝道:“住口!受死吧!”一拳,先沉肘,後擊出,威力驚人至極。
不客氣兩袖交互揮舞,如風車旋動,引動氣流急卷,逃逸開去。
用的正是“拂袖而去”。
尚讓道:
“想不到你私底下竟是如此厲害,我確實低估了你!”
不客氣冷冷道:
“不是你低估了我,是你高估了你自己。”
尚讓雙眼立即從現在開始叮死了他,道:
“你一直深藏不露,可見早有圖謀之心!”
不客氣怒道:
“呸!你自小跟從黃巢,難道還不明白,要在金甲軍生存,必須隱藏實力。才能明皙保身嗎?”
尚讓道:
“我隻明臼一件事?”
不客氣道:
“什麼事?”
尚讓緩緩道:
“擅叛師尊者,死!——”
最後一個字脫口,拳便己出手,競一口氣連出十六拳,隻見拳影縱橫,密如雨點,盡擊在不客氣身上。
不客氣卻絲毫不覺疼痛,心中亦驚亦喜,正欲轉身前竄,忽隻見拳勁到處,衣衫竟片片剝落。
這才豁然明白,尚讓這一招正是淩厲無匹的天讓拳之“讓痕累累”。
但就在他愕然驚異間,尚讓的拳勁又如排山倒海般攻到,絕不容不客氣有絲毫喘息之機。
尚讓素來沉穩,但此番出手如此狠辣異常,不客氣亦不禁暗吃了一驚,手底長袖倏地一伸,卷勒住一棵腰粗大樹,猛地一拉,大樹既倒,便攔在尚讓身前。
尚讓此次奉金甲軍最高指令,行動絕不容有誤,當遇人殺人,遇樹毀樹,但他淩空一拳,轟向的並不是倒樹,而是遙向不客氣擊出。
不客氣隻待大樹一倒,便閃電般飛奔下山,這時,突覺一股寒氣纏繞,頓時暗叫不妙。
果然,昔才創傷為寒氣引發,驟然刷痛透骨,緊結著傷口凝結成冰,令他難以動彈,卜跪倒地。
這就是天讓拳之——
讓凝見拙。
其精妙處就是承接“讓痕祟累”而出,頓使敵人傷處冰封,關節僵硬,任憑宰割。
尚讓現在就正在宰割不客氣,猛厲的三拳直擊到他胸口後,不客氣已出氣多,入氣少了。
但可以看出他是拚盡了全力道:
“尚讓!你知道黃巢為何對你最為器重?非為你……才智過人……隻因你是三人中最為愚忠……你若仍……不醒悟,將來……一定後悔莫及……哈……”
他死到臨頭,還想笑,尚讓怒叱一聲:
“廢話!”
一拳擊碎的是他的咽喉。
腳步走去,終於看到兩封信。
但回山覆命,尚讓卻隻交了一封。
“師尊,我在不客氣身上搜到一封信,是要交給二師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