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白相已死(2 / 2)

“臣妾當時委實沒有想到,皇上從前那口腹蜜劍之下竟藏著這麼一顆狠戾的心。”

“你說的沒錯,隻是你現在發現未免太晚了一些。”蘇乾笑著道,“朕問你,你是怎麼出來的?”

白怡萱將嘴巴閉的緊緊的,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你說還是不說?”蘇乾眯起了眸子。

“臣妾沒有什麼好說的,這宮中,不,是整個新月,還能有什麼事情能瞞得住皇上嗎?”白怡萱嘲諷地說道。

“白怡萱,不要挑戰朕的底線。”

白怡萱微微地扯開了嘴角,像極了窗外那抹時常有的慘淡的月色。

蘇乾對於白怡萱能忍耐到此時,虧得也是她那一張與盈貴人長得幾分相像的臉罷了。這張臉是白怡萱最後的護身符,這沒少令蘇乾失神,也幫白怡萱生生地躲過了生死之災。

隻是白怡萱不自知罷了。

這抹月光,從未在盈貴人的臉上出現過,她是不會有這樣的神情的,她總是噙著一抹似乎比豔陽還要明媚一些的笑意,她的一雙眸子、淺淺梨渦素來是溢滿了的。

便是這月光,惹得蘇乾愈發的惱怒,沒有再生出半分的猶疑,隻是用力地握住了白怡萱的咽喉,“你與她沒有半分相像,原是朕看錯了。”

白怡萱頓時便明白了蘇乾說的是什麼意思,“一直,一直以來都是皇上,皇上這樣認為,臣妾便是臣妾,不需要,不需要與旁人長得,相像……”

白怡萱艱難地說出了這一句話,似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回應她的隻是蘇乾那愈發大的力氣。

“你應該慶幸你與她長得還有那麼一些相像的,否則,你早就死了。”

“不,需,要。”白怡萱嘴中逸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那樣的擲地有聲。

“好,很好……”蘇乾淡淡道。

一旁的思安見這情勢有些不太對,趕緊就站出了身,“皇上,娘娘不過是無心之失,請您能原諒娘娘。”

這下蘇乾的視線徹底地是被思安吸引了過來了,“你是誰?你不是她之前的婢女。”蘇乾對於思安這張麵孔可算是眼生的很。

“奴婢現在伺候著娘娘。”

蘇乾的視線又在思安的身上轉了一轉,又忽然覺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一般,隻是卻沒有什麼印象了。

“為什麼朕之前沒有見過你?”

“皇上乃是天子,自然是日理萬機的,而奴婢不過是一介宮仆罷了,皇上沒見過奴婢是理所應當的。”

思安這話說的當真是有理有據,仿佛蘇乾再追問下去便是無理地糾纏一般。

“那你說,說你的主子是怎麼從宸璟中逃出來的?”

“自然是前來攻城的人解救娘娘出來的,娘娘總不能有那翻天的本領可以自己逃出來。”思安說的很是淡定。

淡定到蘇乾都有些將信將疑。

蘇乾看了看麵前的那堆死屍們,好吧,一個活口也沒留下,現在應該是死無對證了吧。

他愈發就覺得白怡萱身邊的這個宮女有些非同尋常來,至少有著滴水不露的厲害。

倘若真如那婢女所說的一般,若這白相的手下還有漏網之魚的話,那麼白恒舟會不會被他們救走?如果白恒舟逃出了新月,那麼後果還真的是有些麻煩的。

“白俞,你將她送回宸璟宮,好好看守著,莫不能再出紕漏。”蘇乾這話說的很是無情,仿佛白怡萱隻是一個物件。

“是。”

而蘇乾則帶著人向著白恒舟所在的地方趕去。剛剛到達的時候,還是一如當初,別說白恒舟會被人救走了,便是連一絲打鬥的痕跡也未能尋到。

“可有人來這裏想要救他?”蘇乾問了問守門的幾個侍衛。

“沒有。”侍衛們給了他一個尤其肯定的回答。

蘇乾還沒來得及疑惑,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連忙喚來身邊的宮人,道:“白怡萱身邊的那個宮人,朕要你查清楚她的底細。”

“是。”

究竟像誰呢?那猛然闖進蘇乾腦中的畫麵又突然地消失了。這就好像自己的記憶出了差錯。

蘇乾又望了望門內那亮起來的隱隱綽綽的燭光,他略微地思慮了一下,還是沒有走進去。白恒舟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應該一絲察覺也沒有。

便是有,他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父親——當朝的丞相已經死去了,他應該還抱著一絲的幻想,幻想著自己的父親能前來救他。

便讓他做著這個美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