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安,你不用擔心,我很好,沒有半分的傷心。”
思安還沒有想到什麼最應景的話來回答的時候,白怡萱又開了口,“我想要的,從來都是一個解脫罷了。”
“你能這樣想,那就最好不過了。”思安不知為什麼,有些落寞地說道。
“思安,你真的能保證嗎?再向我保證一次,說我們白家不會有事情的。”白怡萱分的話語聽起來有些著急。
“這……”思安有些為難,這她哪裏又會有十足的把握呢?她不想騙怡萱的,也不想給白怡萱無謂的希望。
越是有希望,人也總是會更加的失望。
世間又怎能安得雙全法呢?
“奴婢向您……”
“罷了。”
思安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白怡萱叫了停,“你也不能保證,是不是?”
“我隻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能將話說的這樣滿,又有誰能料得到以後呢?”思安把話說的十分明白。
“對啊,以後的事情沒有人能說的準,隻是一瞬間,天也許就黑了。”
從那門縫裏,思安隻是聽到了白怡萱那淺淺的笑聲,更像是佳人手中的古箏上的一個注定寂寥的尾音。
“你,你沒事吧?”
“我好得很。我便等著,等著看到底最後是個怎樣的結局。”
“這樣想,你的心裏便會好受多了吧。”
“思安,你非要這樣說嗎?”白怡萱有些不滿地說道。
“好,那我就不說了。”思安趕緊道,但卻是帶著令思安能察覺出的笑意的。
思安的嘴唇動了動,她思慮了一番,還是沒有將今天蘇乾找過白相與白恒舟的事情說出來。
這些事情,分明不該她來承受的。
當天晚上,葉北軒與蘇蓁便趕回了東宛皇宮內。因為不知道夏子綃是否入睡了,也便沒有去未央宮向她請安。
白霜來報的時候,夏子綃正端坐在書桌麵前,手中翻弄著一本看不清名字的書。白霜小心翼翼地行了過去,細聲道:“太後娘娘,皇上回來了。”
手中的那本書立即沒有了聲響,半響後,夏子綃像是終於聽到也反應了過來,“嗯,他們現在在何處?”
“他們現在已經在寢殿了。”
“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白霜輕輕退下之後,夏子綃便再沒有了看下一個字的興致,吹熄了燈,便上了床。如今的她,便是黑暗之中,也不會再跌跌撞撞了,能很好地走到終點。
就是不知道為何,心裏就是悶悶的,本來就極難入睡,這一夜,夏子綃險些熬不過去了。
“皇上,您還不睡嗎?”一支燭又燃盡了,前來添燭的宮人問道。
“再等等吧。”蘇乾沒有抬頭,“朕現在不睡,你先下去吧。”
“皇上也要注意身子,那奴才便退下了。”
蘇乾雖然這一天也很是疲倦了,但他卻不肯入睡,他總覺得到時候了。那些人總不見得會大白天的行事吧,而今天晚上便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所以,蘇乾便等著呢,等著他們到來,等著一切開始。
也在等著一切都結束。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群人,此刻正在攻城門呢!”突然推門而進的太監大聲叫喊道。
“什麼?”蘇乾表麵裝作一副震驚的樣子,其實心裏卻隱隱地期待著。“叫白俞過來,剩下的人好好地護住宮門!”
“奴才知道了。”
白俞匆匆趕到的時候,蘇乾還坐在新月宮中,怎麼看起來都是氣定神閑的樣子。
“皇上,您難道就沒有一絲的擔心嗎?”白俞有些驚訝。
“這正是朕所期盼的。”蘇乾淡淡地道。
“什麼?”白俞刹那間沒有反應過來。
“朕知道來的那群人正是白相派來的,你們裝作護城的樣子,但朕要他們攻進來。”
“什麼?怎麼能讓他們攻進來呢?”白俞當真是越聽越迷糊了。
“朕要拿他們來治白相的罪,你與白相同朝為官也不久了,不會不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吧?”蘇乾反問道。
“自然是知道的。”白俞隱隱是知道了蘇乾到底要做些什麼。
“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自私、貪婪,總之不是個好官了。”白俞有些恨恨地說道。
似乎總是覺得這樣不夠,白俞又加了一句,“若是微臣沒有猜錯的話,當初陷害嶽將軍的人也應該有白相一席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