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清想了想還是把夏芮月喚了來,夏芮月得知後,滿心歡喜,心裏暗暗想原來皇上對她的感情不過如此,自己終究還是賭對了。
她急忙梳妝,身著華服,對鏡自賞的時候還不住地撫摸自己的臉,想到:“莫不能辜負這個好皮囊,今日,定要將這僵局徹底打翻。”
她信心滿滿地坐上了鳳輦,恨不得能馬上下一刻陸逸清就能立在她麵前。
進了長亦宮後,她隻模模糊糊地看見了陸逸清的背影,就在那扇窗旁,風吹的他的衣襟略微晃動了幾番。她看的有些失神,思緒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的春天,正是杏花飄落的好時光。那場初見,早已鐫進了她的一生,麵前的那個人,也早已成為了她一輩子也戒不掉的癮。
她慢慢地靠近,終於陸逸清也轉了回身,一字一句道:“你來了?”
又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時光,沒有綠蕪存在的時光。此刻想起綠蕪,夏芮月的臉色明顯的有些不自然,轉瞬即逝,她笑著輕輕地點了點頭。
“陛下,臣妾不是……”夏芮月本想好好地道個歉,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逸清打斷了。
“朕知道你想說些什麼,那些話你不必再說了,朕已經想通了。逝人難追,你才是陪朕走完餘生的人。”
陸逸清的滿麵誠摯已讓夏芮月感動得分不清南北了,她不知該說些什麼話,她唯有重重地點頭,再重重地點頭。
但她終究沒看見陸逸清誠摯的眸子中似乎還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原來愛情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昏頭漲腦,即便她曾經有多聰明,也難以逃脫。
夏芮月出了長亦宮後,心中的那塊巨石終於可以放下了,她這才想起那天晚上,她的好妹妹究竟是怎麼將她生平最想隱藏的事情一句句全都說了出來。這種感覺就好像她帶著眾人一步步地闖進了自己的禁地。
她又怎麼能放過她呢?
她從來沒想過曾經那個懦弱的小女孩如今也學會了本後插別人一刀,那個人還是她的姐姐。自己若不再及時管教,恐怕終有一天她將把自己害死。
回到宮後,她便一直在想究竟如何教訓那個膽大的女人。
她先是修了一封書信回自己的娘家,說是讓父親以他自己的名義喚書雅趕緊回一次家,又派人盯緊了昌平王府,命令道若是昌平王妃出了府,定要將她小心綁回來。
兩天後,她便在長亦皇宮的一處廢苑內見了昏厥的夏書雅,她笑得極為開心,又有些猙獰。她喚人端來一盆水,迅速地向夏書雅的身上澆去。
沒一會兒,夏書雅便醒來了,滿麵驚恐,哆哆嗦嗦地道:“姐姐這是在做些什麼?”
夏芮月就立在他的麵前,臉上的嘲諷之情更深了幾分,“有些話你本不該說的,既然說出來,你就應該想過後果。”
“那日妹妹喝多了,不知說了些什麼錯話,竟惹得姐姐這般生氣,妹妹隻是無心之失,還願姐姐能原諒妹妹。”夏書雅的睫毛上還掛有淚珠,那模樣別提多我見猶憐了。
可夏芮月生平最厭的便就是此,因為十餘年前的綠蕪也曾是這樣望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