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立儲大典(1 / 1)

陸逸清第二日就將陸長歌喚了來,明擺著說是有要事要他稟告,實際不過是好好見見綠蕪與他的孩子。以前他從未仔細打量過他,還好現在還算不上晚。

陸長歌便站在他的麵前,恭恭敬敬地立在那裏。陸逸清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你來了。”

陸長歌重重地點了點頭,謙恭道:“父皇,兒臣來了。”

又是半晌的沉默,許久,陸逸清才緩緩道:“長歌,可有想過成為這長亦的王,就像朕一般。”

陸長歌從來沒想過父皇會這樣問自己,即使他曾想過,也這樣做了,可父皇是不會知道的。陸長歌有些心慌,滿心以為自己的人中有了奸細,也滿心認為父皇將要責罰自己。

他慌忙跪了下來,連連否認道:“兒臣從未這樣想過,兒臣隻是想做好自己的王爺就是了。”

陸逸清行了下來,扶起滿麵錯愕的陸長歌,似是語重心長般道:“你有這能力,朕相信你,你可相信你自己?”

陸長歌的眸子猛然抬起,愣愣地望著麵前的陸逸清。

似是看出了陸長歌究竟在遲疑些什麼,陸逸清笑著道:”朕不是要怪你,隻是想要補償一下你的親生母親,補償一下你。“

“父皇在說些什麼?兒臣不懂,母妃逝去已久,為何現在……”陸長歌不好全部說出口。

陸逸清知道他這樣想本就是無可厚非的,是啊。綠蕪去了這麼多年,長歌也在不被人重視的情況下封了王,現在再說補償,確實晚了些。

“你也知道你母後的那幾個孩子確實難當這一國之君的重任,我已經想了許久,想來想去就你最為合適。這也並非是補償,這是朕的願望。”陸逸清這一番話說的極其動情。

陸長歌半信半疑,心裏卻是高興的,是因為父皇花了十餘年終於知道自己才是這長亦殿裏最優秀的皇子,可他為確保安全,還是裝作一副勉為其難接受的樣子。

陸逸清又與他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陸長歌這才退下。

夏芮月也知道了陸逸清喚來陸長歌的事情,雖說可疑,可她也沒想出來究竟有哪裏可疑,自己派去的人無法接近長亦殿,所以她並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話。

陸逸清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說是在她的眼下。

可她卻沒半分欣慰,她知道陸逸清已經對她已經愈發沒有情義了。之所以沒有責難她,不過是因為她與他還有著四個孩子,且她的家族勢力足夠龐大。

這也是她敢淩越於陸逸清之上造次的兩點原因。

她也明了陸逸清是萬萬不會因為一個早已不曾見麵的女子而願意惹怒她後麵的那些人的。

她正行走在一條不知前方究竟有何風景的路上,若是陸逸清真的那樣做了,她可能立即就會崩潰掉的。

“逸清,萬不要讓我失望。”萬顏默默地道。

沒過多久,東宛便舉行了立儲大典,氣勢恢宏,就連大典的一個個小細節也被處理的很好。葉靖山行在這布置的十分金碧輝煌的永壽宮,心裏的滋味說不上來。這宮殿被布置的越華美,他的心就多一分對葉北軒的歉意;這場典禮舉辦的越隆重,他的心就多一分對葉北軒的內疚。

葉北軒被安排坐在一旁的角落裏,葉靖山就一直望著他,他也沒怎麼拿起筷子夾菜吃。葉靖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餓,還是根本就沒心情吃。

其他的人都端起酒杯,麵上攜著笑容,像是在向未來的太子說些祝賀之詞。、

身旁的夏子綃眸中的笑意最為深厚,可葉靖山卻突然覺得她的笑意像是深夜中的燃的極為旺盛的火焰,輕而易舉地就將他的整個身子灼傷了。

攜著那抹笑意的在底下還有一人,便是當朝的許丞相了,他數次地端起麵前的酒杯,眼睛中仿佛還有幾抹光亮。

葉靖山已經大概明了了,他也開始起身,衝著下麵的大臣大聲道:“今日是個好日子,我東宛終於在此刻有了儲君。”說罷,便笑著飲盡了那杯酒。

夏子綃懸了十餘年的一顆心也終於在此刻稍稍地放下了些,她的鈺兒,她寵了這麼多年的鈺兒,終於成了這東宛的王。

今夜,和著那一彎殘月,她終得好眠。

隻是她不敢看下麵孤身一人的葉北軒,她怕自己的好心情會因此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