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身子一震,麵露驚恐之色,幾個宮女花容失色,直接癱倒在地。
範少遊淡淡道:“在下是個讀書人,所謂君子仁心,愛人以德,我特意向皇上討了恩典,由我全權處理此事。”說到這裏,語氣忽轉冰冷,冷冷道:“你們的生死,現今全部操於我手,爾等可都聽明白了?”
那些人愣了一下,跟著紛紛磕頭,大呼冤枉,紛紛叫道:“冤枉啊,冤枉,我們不是內奸,我們沒有參與謀害皇上,我們冤枉,冤枉啊......”
範少遊冷眼瞧著,眼光不經意間掃過那個太監和那個宮女,隻見他們二人跟著一起大呼冤枉,到看不出什麼異樣。
範少遊心中一動,暗自思忖:“看來這個法子不行,並不可靠,隻好用殺手鐧了,冒險一試,或許會有所收獲,”當下一拍驚堂木,冷冷道:“你們不必如此驚惶,或許你們當中有一兩個,兩三個,三四個,四五個,也可能是八九十來個奸細內鬼,但大多數人是冤枉的,或許一個沒有,全都是冤枉的。”
那些人一聽,更是大呼冤枉,紛紛磕頭。
範少遊又是一拍驚堂木,淡淡道:“行了,別嚎叫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皇上以仁義為懷,以仁德治國,不願濫殺無辜,枉造殺孽,因此特派在下來宣諭聖意。”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冷冷瞧著堂下,
那些人一起抬頭,數十雙眼睛眨也不眨,眼巴巴望著範少遊,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大堂之上,鴉雀無聲。
範少遊掃視著堂下一眾人,沉聲道:“奉皇上聖意,即刻起驅逐爾等出宮,永不敘用!”
眾人都是驚得呆了,不止那些嫌疑人犯,包括孫公公以下一眾大小太監,盡皆大吃一驚,目瞪口呆,臉上變色。
皇上遇刺,乃是天大之事,沒想到範少遊輕輕巧巧一句話,便放過了所有涉嫌泄露皇上行蹤的嫌疑人犯,而且將他們放逐出宮,這哪裏是懲罰,反倒成了恩賜,而且是莫大的天恩,這算什麼事,他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對這些太監宮女來說,他們本來連命都保不住,此刻卻出了深宮,重獲自由,這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好事。
侯門一入深如海,何況宮門?那些太監宮女一旦入了皇宮,那就是入了苦海,再也休想出去,萬沒想到這次因禍得福,反倒得了自由。
範少遊盯著那些人,眼光緩緩掃過,冷冷道:“皇上乃聖明之君,亙古未有,希望能感化你們當中的賊人內鬼,這番仁心仁德,爾等還不感念麼?”
那些人回過神來,登時喜笑顏開,紛紛磕頭,大聲道:“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範少遊大聲道:“來人呐,除去他們的鐐銬,派人押出宮門,終生不得踏入皇宮一步!”
餘公公和那些太監內衛傻愣愣望著範少遊,一動不動。
範少遊冰冷的目光掃過去,停在餘公公臉上。
餘公公心頭一寒,大聲道:“還不快聽從命令,莫非爾等想抗旨不成?”
那些太監內衛回過神來,急忙紛紛上前,給那些人犯除去手腳鐐銬。
範少遊衝孫公公一拱手,邁步下堂,大步而去。
那些人手腳得脫,幾乎懷疑身在夢中,回過神來,紛紛跪倒,麵朝範少遊的背影,不住磕頭,大聲喊道:“謝謝範公子,謝謝大人,謝謝......”狂喜之下,聲音顫抖,聲淚俱下。
範少遊頭也不回,停也不停,大步而行,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大殿之上,歌舞齊興,滿座皆歡。
公孫越身著龍袍,高坐殿上,一眾大臣分坐左右殿下。
一班樂工手執各種樂器,鼓瑟吹笙,彈琴吹簫,一隊歌女嫋嫋娉娉,水袖揮舞,腳步生蓮,身形曼妙,歌喉婉轉。
公孫越據案而坐,麵前擺放著大盤肉,大樽酒,肉香酒香四溢。
範少遊坐在左側下手第一位,宰相崔穎雄以下一班大臣分坐左右,麵前同樣擺放著大盤肉,隻是酒樽略小了些。
公孫越臉色通紅,顯然已經喝了不少,舉著酒樽大聲道:“列位臣公,範兄弟,為了慶祝朕大難不死,來,幹!”
範少遊和一眾大臣們也是臉色微紅,紛紛舉樽道:“謝陛下!”
眾人舉樽同飲,公孫越舉著酒鐏,望著笵少遊哈哈大笑道:“兄弟,這酒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