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師弟這是說的哪裏話,前些日子隻因你身體有傷行動不便,這才將你安頓在此處。如今你身體已經無礙,又是神通有成,出去逍遙自在番乃是常理,師兄又怎會不許。況且你是我青陽宮的貴客,想要去何處更不必詢問我等。”
妙天真人見李念上鉤,心中暗喜道,你這小麻煩還是快快下山為好,否則隻怕真讓我青陽宮賠了力氣又賠了人,到時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想到這裏,又說道:“白琮說白家眾人明日便要起程上路,師弟既然想要尋他們,我看事不宜遲,這便去別過了掌教師兄,我去吩咐妙離引你去藏劍山莊。”
李念點點頭,雖然覺得妙天真人的態度積極的有些奇怪,但也並未多想。與妙天真人一路到了正陽殿與朱明真人說明了情由,朱明真人寒暄了幾句,卻也並未多留。李念雖也有心和妙音、妙法二人告聲辭,但又不好讓妙離道人就等,心中盤算著反正如今修行有成,日後有機會再來青陽宮探望也是不遲。
待李念隨妙離道人離了正陽殿,朱明真人方才歎了口氣,對妙天真人說道:“因果情緣之事乃是上天注定,師弟此舉雖是為了妙音師妹,可是卻有些莽撞了。”
“這婚姻大事又豈是兒戲,自古來有長兄為父之說,如今師父閉關多年,我們這做師兄的自然要盡心盡力。妙音師妹性子看似機智穩重,實則也是堅定貞烈之人,若是等到真對男子動了情,隻怕是再難勸的回來了,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阻的了一時,阻不了一世,天心莫測,又豈是我等能夠改變的了的。”
“掌門師兄放心,師母隻說妙音師妹還虛境前不能妄動,等到師妹她渡過了還虛天劫後,此事我再不插手了便是。那李念師弟天生神靈,想來將來也是名動天下的人物,況且德行品質也都是上乘,我又怎會成心阻他們結成道侶……就是年歲小了些。”
“也罷也罷,事已至此,多說無用,你我靜觀其變便是。”朱明真人說完便不在言語,仰頭看著正陽殿正中供奉的道德祖師塑像,不知心中想些什麼。
再說李念跟隨妙離出了洞天,來到了麻姑峰上,又與護法長老張百石打了招呼,這才駕雲沿著來時的方向飛去。沒多久便看到腳下山中莊院連聳,屋宅群立,正是白家藏劍山莊的所在之處。李念按落雲頭徑直到了個沒人的地方,這才往白琮所在的書房行去,路上偶有弟子見了他也都識得,是以並未阻攔。
到了書房門口,便有弟子進去通報,不片刻白琮便走了出來,身後正跟著二人,正是白見賢與趙連虎。二人見了李念回來都是頗為驚喜,先前白琮隻是說帶李念去羅浮山中訪友,怎知一去兩個月的時間,也沒有消息傳來,白見賢幾次三番詢問,白琮也隻是推辭說李念在山中衝虛觀修行。
趙連虎是直性子,上前抱住李念的肩膀,高興的說道:“念哥兒你可算回來了,若是再晚些時候,怕便是見不到我們幾個了。”說罷自覺言語有些不吉利,又解釋說:“也不是見不到我們,隻是北方那裏戰事頻繁,想找我們可就有些難了。”
“李念兄弟多日未歸,可是讓人甚是掛念,我那妹子幾次去衝虛觀尋你,觀主隻是推說你在修行中不便打擾,這才把她勸了回來。”白見賢也是滿麵微笑的說道。
白琮將三小引到書房內,這才說道:“賢侄在……衝虛觀中過的可還好?”
李念拱手道謝,說道:“承蒙伯父照顧,此次之行可謂是功成圓滿。”
白琮點點頭,說道:“此事我也聽張百石長老說起了些,恭喜賢侄修為有成,犬子這後進末學日後還少不得賢侄指點。”
“理應如此,伯父放心。”
白見賢雖然也是極為聰敏之人,但哪裏又猜得到二人所說的是何事,他輕咳一聲對其父白琮說道:“爹爹你說讓李念兄弟指點我,莫非是也讓孩兒修行什麼求仙問道之術不成?”又轉對李念,語重心長的說道:“李念兄弟雖然是道門出身,但這神仙方術太過虛無縹緲,實不應沉迷其中,不如待我自北方回來後,有閑暇之時,你便隨我練習些武藝劍法,也可強身健體,有些禦敵之力。”
李念聞言和白琮相視笑了笑,也並未說破,隻是說道:“何須等到白兄回來,此行我也隨你們北上,可有的是閑暇時候。”
趙連虎聞言高興的說道:“咦?念哥兒要隨我們去北方,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俺爹爹若是見我交了你與白兄這般朋友,定然是要誇我長進的。”隻是他轉念想了想,又說道:“不行不行!念哥兒你雖然聰明,但武功實在稀鬆的緊,北方戰亂不斷,若你為了陪我們,到時候再有個閃失可就大大的不美。”
李念擺擺手,說道:“虎子不必擔心,我此行也不僅為了你們,更是要去東京尋訪些陳年舊事。”說著又問白琮道:“王釧王大俠似是不在山莊之中,不知是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