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白見賢席間品劍,趙連虎拳打周傑。(2 / 3)

白見賢將那劍盒打開,裏麵乃是一柄青銅古劍,極為古樸蒼涼。白見賢用手輕輕撫過古劍劍身,自言自語說道:“我少時在羅浮山中練功,曾遇異人指點劍術,並聽得許多匪夷所思之事。那時少不經事,隻以為是市井誌異,沒有放在心上。後來聽爹爹說那人極不尋常,讓我不要胡思亂想,好好跟那位前輩學劍,這柄定光劍便是我臨行前那位前輩相送的。”

這段秘辛便是連白凝香也不曾知曉,今日聽聞不由頗為好奇,問道:“咦?原來羅浮山中還有這等奇人隱居在其中,爹爹他既然知道,可卻從來未曾說過哩。”

白見賢點點頭,說道:“那位前輩說他乃是青陽門中傳法長老,隻因與我白家頗有淵源,這才現身指點我。隻是我事後多方打聽,也未曾聽說這羅浮山中有哪個去處喚作青陽門的,爹爹又不許我多問,想來前輩高人自不願讓人叨擾是了。”

頓了頓,白見賢這才又拿起李念那柄鐵劍,說道:“那位前輩曾經說過,這天下間有一物名喚‘夾鐵’,多在深海千丈處,凡人不能取,卻是仙家常用來鑄劍煉器之物。此物看上去與凡鐵無異,隻是更加鋒利而已,但獨獨那鐵紋中有一條條淡藍細絲,而且此藍絲會自行放出寒氣。”說罷將那劍遞與眾人觀看,果然仔細看時那劍身的材質中有一些極細的藍紋,和普通的鐵器並不相同。

倒是李念剛剛聽說白見賢曾遇到青陽門中的長老,心中頗為驚訝。正好自己此去也不知如何能尋到青陽門的洞天門戶,便尋思著有空找白見賢好好問問才是。此時見眾人傳看那柄鐵劍,不由下意識的開口說道:“這劍乃是冰紋夾鐵所鑄,隻是除了鋒利些,又有些天然的寒氣外,並無出奇之處。多為那些入門弟子作練手用,沒法鑄成真正的靈劍。”

幾人聞言俱都驚訝的看著李念,不知為何此子竟似知曉的比白二少還要詳細。李念見狀自知有些失言,連忙說道:“這也隻是從書上看來的,小子乃是出家修行人,自然對這些神仙誌異之事了解的多些。”

聽了李念這番說辭,幾人也便有些釋然,本朝尊佛崇道,僧道甚廣,地位也極高。出家之人生活頗為富足,自然多有博聞強記之人,這小道士見識不凡也並非十分的奇異。隻有白見賢前番便對李念的言行有所注意,此時聞言更是心中起疑。

“聽聞他乃是初次下山曆練,便能在滕王閣中將那白、周二人戲耍;如今將寶劍相贈別人麵不改色,更是不知不覺博得了眾人好感。便是連我也覺得與之相處似如沐春風,尤其一應舉動俱是自然而然,毫無做作之意,真是難能可貴的好性情。”白見賢默默想道。

這邊趙連虎聽說這寶劍乃是傳聞中仙人所鑄,非是尋常鐵劍,更是愛不釋手。將那劍拿來捧在手中傻笑不已,看得眾人相顧搖頭苦笑,白見賢這才聞聲回過神來。看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便笑著對眾人說道:“天色已晚,想來那海沙幫要來奪劍,當在子時前後。我等也該早早準備,不能辜負了那些賊子的好意。”

王釧點點頭,說道:“那海沙幫還不知我等眾人已經彙在一處,世侄便帶凝香、三劍兄弟埋伏在暗處,斷了他們的退路。我師徒二人便在院中候著,李念小友且回房中安坐,且看我們如何退敵。”

李念淡淡的應了一聲,沒自己什麼事兒,自然樂得清閑,完全沒有當事人的覺悟。見白凝香忿忿的瞪著自己,隻道是這姑娘與自己火水未濟,性格不容,便自作知趣的回房修行去了。白凝香見李念就這樣離去,氣的玉足急跺,卻也無可奈何。

白二少見狀,也不由感歎,這正是一物降一物。自己這二妹在家中無人能治得了,不想卻拿這小道士無可奈何,說出去想來不知要驚煞多少惠州的少年英傑。眾人又商量了半晌,將計謀定了下來,便各自休息準備去了。

閑話休提,轉眼間可就到了子時初刻時分。客棧周圍各家閉戶,人聲漸息,客棧中的客旅商賈也都早早睡下了。寶來客棧乃是分為前後兩部分,前麵臨街的是個酒肆,過了酒肆有個小花園連著後麵二層樓的客房。

就在此時,十數條人影高來高去,自周圍的房頂徑直躍入客棧。這十幾人俱是黑色錦衣短袍打扮,手持各式兵刃,光閃閃的奪目,冷森森的慎人。為首的漢子拿條齊眉棍,正是白日裏那四海堂的堂主周傑,那白奉愁卻不知為何並未一道跟來。

周傑環顧四周,對手下人說道:“張尋,你且帶幾個弟兄去四下房上守著,莫要讓那小道士走脫了。那小道士白日裏竟能在我眼皮底下溜出滕王閣去,也不知是否巧合,隻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也好。”

人群中出來個年輕人應是,便帶了四五個人散去了。其他人跟著周傑身後,直奔後院而去。這一行人都是身手不凡的精銳,行動間隱蔽的極是高明,不多時便到了後院客房前的小花園中。周傑輕輕擺手示意眾人停下,目光卻盯著那花園正中的涼亭裏,臉色陰晴不定。

借著月光隻見那涼亭中一老一少正飲酒談笑,那年紀大些、飲酒賞月的正是王釧。年紀小的、正對著石桌上點心朵頤不已,不時端起酒杯喝幾口,吃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