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薑朔坐在離阮征較近的地方,輕聲的呼喚著。那邊阮征好像沒有看見薑朔一樣,徑自做著手頭上的事。
白淨的毛巾被擰到半幹。然後細心的在阮竹的臉上擦拭。這是阮征自孫女昏迷之後養成的習慣。
“我已經不是會長了,在這麼叫可不好。”阮征打開薑朔伸過來的手,很明顯的表示著他的不滿,當然,作為一位愛孫女心切的老人家,這些都可以理解,至少薑朔很理解,因為他也有一種想呼死自己的衝動,尤其是在隻能看著阮竹軟軟的倒地的時候。
被阮征一句不硬不軟的刺給哽住之後,薑朔識相的沒有再說話。他拿起被放在一旁的水果刀,小心翼翼的削蘋果。這個蘋果是專門削給阮征的。
等薑朔的蘋果削好遞到阮征的麵前的時候,迎來的依舊是阮征一個不鹹不淡的一瞥。但是這次阮征沒有故意的忽略,畢竟,阮征公正的內心不會允許他做出更多的破壞大局的事情。
歎氣,這就是高層次人員的覺悟,所有的任性都是奢侈的所以,在奢侈過了之後,就必須恢複正常。
阮征癱軟的坐在病床邊,看著孫女阮竹平靜蒼白的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的臉頰,疲憊感瞬間席卷。
“薑朔,坐到我旁邊吧。”疲憊的語氣,聽的出的無力。
薑朔依言坐到距離阮征更近的地方,沒有開口,他看著阮征,靜靜的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血族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總體上還是那樣,維持在我們的底線範圍,而且,這次的合作本來就是為了給雙方爭取時間,所以表麵上還是看不出什麼。”薑朔回答道。
“那麼,那個女人也還沒有找到嗎?”阮征說的那個女人其實就是林夕,而林夕的消息薑朔也在之前和希路德會麵中悄悄的打聽過了。但是結果並不是很如人意。
薑朔將這個消息告訴阮征之後,不意外的看到了他失望的表情。
其實,他們之所以這麼急著想找到林夕還是為了阮竹,當初林夕讓杜晨下在阮竹身上的禁製,在林夕消失之後突然反彈,然後阮竹就陷入了昏迷。
在度過了最初連原因都不清楚的時候,薑朔就陷入了瘋狂的尋找林夕的階段,但是,林夕的行蹤卻突地成謎,即使他和希路德結盟林夕的消息也依舊成謎,甚至,在希路德閃爍的措辭裏,薑朔隻覺得林夕的行蹤更加的神秘。
現在,被像親人一般前任分會會長阮征這樣一問,薑朔隻覺得喉頭被哽住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低頭不敢看著阮征,而且沉默不語。
看著薑朔這樣,阮征大致也知道了結果如何。而且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隻是,當結果和之前的日子一樣的呈現的時候,他的心裏依舊忍不住泛起酸楚。
“會長,我……”薑朔還想在說什麼卻被阮征一個抬手示意打斷。然後是長長的語音停頓。
……
第二天的天氣果真如同杜晨所說,陰鬱的沒有半點陽光,陰鬱的讓人的心都跟著壓抑了起來。微風迎麵,帶著微微的寒涼,惹得林夕下意識的合攏衣襟。
“很冷嗎?”杜晨緊張的脫下自己的外套,快速的披在林夕的身上,忽略林夕微微的推辭,執意為她攏好衣襟。
披上外套,總算有點暖意,林夕抬頭看著一臉緊張的杜晨,不知不覺一絲笑意就攀上了嘴角。燦爛的好像煙花,綻放在杜晨的眼底,讓他目光凝滯不敢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