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他問眼前的這個皇帝要人,委實是不把赫連楚放在眼裏了。

但是,還沒等即墨澤開口,赫連楚便一腳踹向了那宮女的胸膛之處,並且怒斥著:“賤婢!朕臨幸你,是你的福氣!”

卻沒有想到那宮女捂住胸口,突然憤恨地一回頭,怒色低沉道:“皇上,你不仁。我不能不義。”

“放肆!你這賤婢看來是不想活了!”

赫連楚一步上前,欲一掌劈死了這宮女,卻被即墨澤生生擋在了麵前,截下了這一掌。

隻聽見即墨澤冷色說道:“皇上,微臣本不想管這事情。但,我今日若不帶走她,她必死無疑。所以,多有得罪了。”

即墨澤對那宮女使個眼色,宮女便倉皇而逃,一直踉踉蹌蹌地出了乾清宮的門很遠,才回過了身。

“即墨澤,你今日是打算護定這個女子了?”赫連楚冷冷地說道。

“不錯。”即墨澤微微一笑。

“左右不過一個賤婢,你喜歡,便拿去。”赫連楚哈哈一笑,顯得大度不已。

“那就謝過皇上了。”即墨澤始終淡淡而笑。

轉身,即墨澤便出了乾清宮,朝那女子走去。

他打算將她帶出宮去,自生自滅,就不管他的事了。

他的府中,不缺婢女,尤其不缺,皇上身邊的婢女。

“你叫什麼?”即墨澤負手而站,問道。

“天衣。”女子緩緩而道。

不知道為什麼,即墨澤總覺得她的眼中所帶的目光是那麼地隱忍寒徹骨。

大概,很少有女子能在遭受到這樣的侮辱後,還隱忍不發的吧。

“我帶你出宮去。但,出了宮,你不可提及今日以及在皇宮發生的一切,找個安身之處,了此餘生。明白了嗎?”即墨澤吩咐道。

“王爺若不嫌棄,我可以在府中當個劈柴燒菜的,以謝王爺救命之恩。”天衣沒有一個勁的磕頭,卻目光堅定,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

“我王府之中人多眼雜,且女婢也夠了。今日之恩,他日有緣相遇,再報答也不遲。隻是,你是皇上身邊的人,我留不得。”即墨澤搖了搖頭,表示此事不可。

“王爺信不過我?”天衣眉色倔強,仰頭而望。

“不全是。”即墨澤據實而答:“你是我向皇上強要過來的,於君臣之禮不和,想要給我安罪名,很簡單。”

“那如此,奴婢便不打擾王爺。”天衣頭一埋,恭敬的一個磕頭,沒有任何的糾纏。

是個十分懂事理的人兒。

赫連楚連這樣的人都留不住,想必以後,也不是長久之計。

即墨澤歎息了一下,解下了自己身邊的錢袋,給了天衣,說道:“本王身上這麼多銀兩,應該夠你花上一陣子。天涯海角,流浪去吧。”

“多謝王爺厚德。天衣,沒齒難忘!”天衣又是一個深深的磕頭,起身,便跟在即墨澤身後,往宮門出口而去了。

一路之上,她沒有任何言語,即墨澤卻隱隱覺得,她似下定了什麼決心。

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後,被拖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