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即墨澤,見過皇上。”

即墨澤緩步前來,出現在了乾清殿正門前,手中拎著一壺千古醇,盈盈而站,似沒有看見這香豔的一幕,莞爾一笑。

赫連楚見是即墨澤前來,酒,頓時便醒了一大半。

他將那名女子往地上一推,那女子應聲倒地,而他卻無所謂的樣子,瞥了一眼即墨澤,說道:“王爺帶酒來,莫非是要和我這個酒鬼一訴衷腸?”

即墨澤隻是淡淡一笑,將千古醇的壇子舉高,若無其事一般地說道:“我是來給皇上帶好酒來了。”

“有勞王爺費心了。難為你還惦記著我這個落魄的皇上。”赫連楚可不認為即墨澤是特意來送酒的,他戒備地轉過了身,伸手去接那壇美酒。

即墨澤轉手而交。

卻在赫連楚剛接住那壇千古醇之時,一支飛矢穿門而入,直直地衝著赫連楚的酒壇而來!

赫連楚躲避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飛矢入酒壇,“哐當——”一聲,壇碎水流。

白花花的酒就這樣順著他的指縫嘩然而落下,而那支飛矢已經牢牢地釘在了他身後的龍椅之上,觸目驚心。

赫連楚心驚,雖已有所戒備,卻沒有想到即墨澤竟然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來報複和警告他。

即墨澤不僅僅知道自己一路派人生擒著水燕傾,更是不惜親自上門,告誡自己——膽敢再惹那個女人,下一次,一箭穿心的,便是你的心髒。

“皇上,酒香還不錯吧?”即墨澤莞爾一笑,挑了挑眉色,倚靠在門沿之上,冷冷說道。

赫連楚的臉色有些難看,卻仍然擠出了一絲笑容,咬牙切齒地說道:“寧國公親自送的酒,自然不差。”

“那便是好。我還怕怠慢了皇上。如此看來,十一準備的這酒,還行。”即墨澤一笑,打了個轉身,環顧著這滿屋子的酒香之氣,似乎甚為滿意。

“寧國公的心意,朕,領下了。”赫連楚自知計謀被識破,居人之下,竟也懂得卑躬屈膝,一禮敬向了即墨澤。

“皇上,有句話,臣不知當講不當講。”即墨澤緩緩說道。

“講。”赫連楚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連當麵射箭都敢了,還有什麼事不敢說的?!

“皇上,為國者,還是不要暴戾的好。對自己忠心的人,尤其,不要踐踏。”即墨澤看了一眼被推倒在地,一臉沉默怨憤的宮女,正色說道。

“這是我自己的事。國公多慮了。”赫連楚看都沒看那女子一眼,反感地將即墨澤嗆了回去。

即墨澤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

為國者不仁,暴戾無度,並且聽不進意見,隻有自己的私心,這樣的皇帝,真是大齊的不幸。

大齊危矣。

“即墨澤就此告退,望皇上好自為之。”即墨澤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並不願多去趟渾水,便撤身而退。

卻在一隻腳剛踏出殿門之時,即墨澤被此宮女緊緊地拽住了。

隻聽到那宮女隱忍著一滴眼淚也沒有流,隻是沉沉地說了一句:“王爺,救我。”

即墨澤的眉頭皺了皺,自己本不願意管這閑事,隻是恰好遇見了,看不下去,及時出手相救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