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你會放了她?”曠然寂靜的寧江大橋上,他沉厚的聲音響起,在宛君準備推她下去時,出聲問。
“河水這麼深,我跳下去必死無疑,我怎麼知道我跳下去後你會放了左淩?”
她用眼角掃視過左淩:“我雖然恨她,但畢竟我媽媽和她爸爸還住在一起,我還不想將關係搞破,其實在這裏除掉她左澤明也不會發現什麼,畢竟我才十八歲。”
十八歲的年齡,她處於絕對的優勢。
“放不放她就看在你的選擇,但是,我的時間是有限的。”
“不想搞破?”他望著宛君,“之前左淩住院和街上的槍殺事件,難道不是你做的?”
宛君將左淩交給雇傭兵,左淩並沒有脫險,還是在橋欄邊,隨時可能被推下去。她正視伊莫寒,語氣不屑。
“我真想殺她你以為她還能活到現在?你真當我雇的人是廢柴嗎?”
左淩抬眸。
伊莫寒不語。他知道的,宛君沒有要殺左淩,他猜測她是還在猶豫,不敢下殺手,但是遲早有一天會動真的,他沒想到會是現在。
遠處,燈火通明一片與此處僅一盞路燈的橋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夜晚風起,她覺得有點冷,卻不能做任何,她還記得她現在是個無力還手的——人質。
“真是浪費。”她不耐煩的對雇傭兵打了個手勢。
“別動她。”他看著身子被壓下的左淩,再用力一點就會被推下橋下湍急的河水,開口:“我替她跳。”
空氣靜住。
她偏頭看他,他也看她,眼神變得陌生。
“你……”
“放開她,我替她。”他打斷宛君,看著她的眼神中除了不變的冷寒,還有不容抗拒的威懾——冷傲。
“又是這樣……”
宛君睫毛輕顫,抬手。左淩回到安全地帶,她卻什麼表情也沒有,看著他。
“我們是朋友。”他對上她的視線說,“這麼做沒什麼值得你感動的。你不一樣。”
最後一句他說的莫名,不一樣很多方麵。
“我不會感動。”左淩麵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
默了一會,他笑了,與以往不同的笑,柔和地,溫暖地笑。
她也笑,笑到最後斂了起來。
“我更不喜歡欠別人的。”
她說:“別跳。”
他不說話,靜靜地與她對視。
“伊莫寒,別跳。”她再次開口,聲線有點變化。
“你害怕了,因為我是嗎?”他終於開口。聽出了她語氣的不同,她還是害怕的,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表麵上一樣的堅強。
“別跳。”她重複著。
宛君站在一邊,不言不語不阻止,她像是什麼也沒看到,仿佛沉浸在自己的的思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