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著書包走出教室,口袋裏的手機倏地響起。
我接通。
“瞳姐……”小黑有些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不是說了我不去打遊戲了嘛!小黑你天天打電話是要鬧哪樣!”我有些慍怒地掛了電話,把手機直接關了機。
距上次的踢館時間已過去兩個禮拜,這兩個禮拜,我可謂是盡心盡力嘔心瀝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整個人都撲在學習上了。下周就是月考,我必須把握這次機會,讓秦牧對我刮目相看。聽栗子說,當一個女人為男人做了一件看似永遠不可能的事情時,男人一定會感動得一塌糊塗,然後勾引騷擾什麼都會變得輕鬆。
為了讓自己表現得更矜持,我也沒有去找秦牧,自然的,他也不會主動送上門來讓我發騷。兩個禮拜啊,整整十四天。搞得我都怪想他的,所以糾結了一個晚上,終於決定約他出來。
我約他出來的理由很有說服力,我說,我有幾道物理題不會做,求指導。他也破天荒地答應了,雖然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我當時卻激動得左蹦右跳。
我徑直走到高二實驗班窗邊,教導主任還在黑板上寫個不停,口裏的唾液四處飛濺。教導主任是教英語的,可她偏偏有一個大舌頭,講起課來含含糊糊,著實讓人難以聽懂。我個人對她偏見挺大的,因為她有事沒事就把氣往我身上發,每次心情不好就指桑罵槐地咒我,以前我的一直都是叫她老母雞,不過最近我學文明了,她也沾了秦牧的光,在我心中的形象好了起來。
秦牧時而看看黑板,時而低頭看書,手中的筆在筆記本上寫個不停。沒一個人會否認,秦牧認真時是十分帥氣的。他額前的碎發永遠都是那麼恰到好處地垂下,跟著他的動作左搖右擺。還有那件被洗得發白的淡藍色校服,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為什麼別人穿起校服來就是一副猥瑣的挫樣,秦牧卻可以駕馭得如此輕鬆。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
No。
別人一定也這樣覺得。
所以我這是客觀評價。
終於,教導主任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出教室,實驗班的同學們也三五成群地出來。秦牧還在慢條斯理地收拾著書包,他一本一本地清點著背包中的書,直到確定所有東西都帶齊,才背起書包起身。
他就是這樣細致入微的一個人,而我隻怕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習慣。所以,要是我能把秦牧收了,以後這種事就不用擔心了。這麼一想,我兩簡直是天生一對。
見他就要出來,我調皮地躲在門邊,想嚇一嚇他。眼看著秦牧就要走到門檻邊,我的心也撲通撲通地跳起來。俗話說,嚇人其實是嚇自己。這不,秦牧突然說話,把我嚇得一個趔趄。
“早就看見你了。”秦牧扶住我,萬般無奈地說。
“嘿嘿,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關注我,是不是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都沒有用心聽課了?”我自戀地笑著說。
“自作多情。”秦牧冷哼,“走吧,今天晚上還有晚自修,我們要在七點前回來。”
我問:“我們出去吃飯?”
“不然呢?”秦牧自顧地走在前麵。
“寧馨妹妹不一起去?”我有些試探地問。
“你可以叫上她。”秦牧突然轉過頭咧嘴一笑,“我很樂意的。”
秦牧笑了。我第一次看見他笑,就像一朵梔子花,清新純白。我早已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上次見麵我隻能得到他的橫眉冷對,再一次見麵他卻可以笑得那麼燦爛。我不知道,到底是張寧馨和他說了什麼,還是他真的可以接受我。反正無論如何,我都很開心。
真的很開心。
比我上次中了三百塊彩票還開心。
“你笑起來真好看,要是你能一直對我這麼笑就好了。”我直勾勾地看著秦牧,滿臉狗血地說。
秦牧的眸中閃過一絲慌亂,立刻收斂了笑意,轉身就走。
我快步追上,與他並排走。我低頭看著地下,我們倆都穿著白色的球鞋,乍一看還挺相像。別人一定也會認為我們是一對情侶,雖然現實很骨感,到這種感覺還是讓我很滿足。
秦牧把我帶到了一家叫紅塵情緣的咖啡館前,指著門說:“進去吧。”
“噗,親愛的秦牧同學,你帶我來這裏,是讓我YY你對我有意思嗎?紅塵情緣,好老土的名字。”我很不給麵子地笑道。
秦牧繃著臉說:“我和寧馨每次都是來這裏,吃習慣了。”
“OK,那我就當你把我和寧馨妹妹放在同一個地位咯!”我不要臉地衝秦牧一笑,走進紅塵情緣。
裏麵的環境的確不錯,一名身著黑色西服的少年正在彈奏鋼琴曲卡農,動作優雅輕柔,悠長婉轉的琴聲飄散在整個咖啡廳裏,仿佛能把時間都拉得很長很長。其實我一直很想學鋼琴,不過我不想投靠沈途勒,自己也沒錢。所以也沒有再多幻想。